放弃追求自己虚无缥缈的身世,此时便是她离开的最好机会。一旦错过,回到京都,她放弃的俨然不只是一个自由,还有现在触手可及的生机。
她给宣城的不过是绮梦一场,瞒不了宣城一生一世,宣城哪日惊醒过来,她将眨眼从爱人变为仇人,等待她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自由与情,孰轻孰重?
她暂时无法得到答案,呼出胸中浊气,将脑海中的念头隐藏起来,因为宣城又在注意她了。她不能让宣城知道自己所思所想。
舒殿合冲宣城粲然一笑,等宣城不再看自己之后,她眸中的光彩收敛,再次陷入深思。
她隐约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已经不如刚下山时的那般纯粹了,开始有了记挂和野心,否则她也不会一直念念不去。
山林与野鹤,才是她原本所想的归属。
舒殿合一眨眼愣神的功夫,忽然察觉身边的人从马上飞起,下一息宣城已然翩落到她的怀里。舒殿合连忙搂住她的纤腰,怕她掉下去。
还没等舒殿合将疑惑问出口,宣城就不容拒绝,且义正词严地说:“回去本宫不想骑马,就劳烦驸马了。”脸颊微红。
舒殿合嘴角勾起,往后挪了挪,给宣城腾出空隙,让她坐的更舒服一些。
宣城嫌一前一后不够亲密,一腿跨过马身,横坐在马鞍上,揽住舒殿合的腰,侧头贴在对方的肩头。
她身上的清香味,钻进舒殿合的肺腑内,舒殿合微微耳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道:“说起来臣的御马术,还是公主教的呢。”声线温柔无比。
宣城被她勾起回忆来,道:“那你应该感谢本宫的,没有本宫如此出色的老师,你现在应该在地上徒步追赶本宫。”而不是能够这样拥着本宫。
后面的话,她没有好意思说出来,做都做了,但是要光明正大付之于口,却有些羞耻。
“是,公主的教诲,令臣终身难忘。”
舒殿合憋着笑,记起宣城当日稀烂的教法,换做其他人,估计没有人能学会公主所教的御马术。
宣城没有听出来她的打趣,自顾自埋汰她道:“不过你也是大胆至极,和本宫才见过几次面,就敢提出那样非礼的要求。你就不怕,本宫会误以为你不怀好意,一羞怒之下砍了你?”
舒殿合早就忘记了自己当时的想法,但根据后面的事,可想而知,自己显然是不怕的。
“公主那么善良,怎么会做出草菅人命的事。”
宣城一挑眉,道:“那你知道不知道,男女亲密接触之后,就一定要成婚的?”
舒殿合一噎,当时她可没有像公主一样,想的这么多。
宣城才不管舒殿合知或不知,两人都成婚了,如今提起已没有意义。
“那时候本宫就在想,你要是敢乱动的话,本宫就当场剁了你的手。”宣城又接着忿忿说,仿佛回到了那时的情景中。
舒殿合被她逗笑,眉目容光焕发,道:“幸亏臣人品正直,侥幸逃过此劫。”她又故意做出要避嫌的动作,一派正经道:“公主放心,臣现在也不会乱动的。”
呵呵,宣城冷笑,谁要他现在正直。
此时两人恰好信马走到一片开阔的平原,四周无人,宣城只手摸上舒殿合耳垂,指尖触到的皮肤又细又滑,见舒殿合不为所动,她不满地嘟囔道:“你个呆头鹅。”
直起腰,吻上了舒殿合的薄唇…
…
舒殿合和宣城回到车队之后,宣城不等舒殿合帮忙,径直从她的怀里下来,溜进了马车。
守护她们马车的侍卫,后知后觉发现驸马脸上比出去时多了点东西,好奇地问:“驸马你的嘴唇怎么伤了?”那朱红的一道血痕,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格外令人瞩目。
舒殿合马上立着的腰一僵,轻咳一声道:“不小心磕碰的,无事。”目光自觉撇向装有始作俑者的马车。
宣城竖起耳朵,听到车厢外侍卫询问舒殿合要不要去处理一下伤口,被舒殿合不带情绪的拒绝之后,把头压在靠枕上,装作鸵鸟样,脸上愈发火辣辣的。
好险,差点就在野外干柴烈火的烧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给我嗷嗷!给我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