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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九章(2 / 2)


若张思远死了,便是坐实了这件事。再说东宫收了这幅画,那么便是太子曾有逼宫之意,这便与东宫压胜一事无关了,而是太子要谋反,他被废乃是天理,他病死,便是畏罪自戕了。

连同太子拥护者,连同为废太子呼吁公平者都得死,包括为废太子出过头的端王。

东宫压胜一事自立案之日起就不顺畅,先是端王被夺了主理之权,后是审问中有了眉目却断掉了线索,这分明有人压着不想让压胜一事真相大白。到如今,又陡然生出这样一件事,既要让废太子冤魂不得安宁,更要将汉王与太子相争的旧事重新提起。

如今朝堂之上,最耀眼夺目的两位皇子便是恒王和汉王了。

会是恒王吗?

他以前从不主动现身人前的,竟有如此歹毒心肠吗?

端王不由攥紧了拳。

一颗棋子落入棋盘,恒王却对这步棋很不满意,慢悠悠地摇头道:“李怀仁实为竖子,竖子不足与之谋!”

崔适本已信手捏起一粒白子,正要落下之时却停在了半空,继而收手,朝恒王道:“刑部还好说,御史台的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谁的面子都不给,听闻昨日直接甩手有人了,要请圣人亲鞠此案,幸而给他的家人制造了一点儿麻烦,否则以他的性子,必定将事情捅到御前,圣人知道了,怕是昨晚就驾临大理寺了。”说完这话,又赔笑道,“李寺卿能用强硬手段将人捕了,还力排众议给那位用了刑,已是不易了……”

“所以说,李怀仁是竖子!”恒王冷冷道,“亏他还是大理寺的长官,不知那人在议亲议贵之列吗?滥刑至此,授人口实。既然已经动了刑,为何不一动到底,难道不知一击不中,必遭反噬吗?”

“李寺卿正是想到了那人在议亲议贵之列,这才没动大刑。”崔适谄媚道,“左右他已成了阶下囚,二大王让他生,他才能生。”

恒王不解了:“李怀仁并非糊涂人,他难道也和那位有仇?非得泄愤?”

崔适解释起来:“李家和柳家结秦晋之好,李寺卿爱美姬,爱金钱,晋阳公主的驸马柳征与那位不和,偏是给了李寺卿好处,李寺卿举手之劳,卖柳驸马一个人情,这才故意给那位动了刑。这柳驸马原是想巴结汉王,却整日里被汉王欺凌羞辱,激了一肚子怨气才来投靠二大王,这种人,不宜再用。”

“墙头之草,风吹即倒。”恒王道,“若非他手上有去岁中书令栽赃废太子的口供,加之他能说动李怀仁,孤才赏了他脸面。告知他,让他好自为之,再敢擅自行动,孤绝不轻饶。”

崔适答应了了一声。

恒王原本与张思远还算说得上话,可眼瞅着三司使有了线索,不得不引张思远入局,既能将汉王阴谋夺嫡一事抖出来,还能再杀掉一批为废太子说话的人。可现如今柳征急不可耐,让大理寺卿对张思远动了刑已成了既定事实,恒王也只能顺势往下走了。

他将手中棋子放置棋盘之上,又顺便收了长史崔适几粒子,令道:“既然那位已经受了刑,干脆就送他上路吧,届时说成畏罪自杀,以免夜长梦多。”

崔适道:“喏。臣这就着人去做。”

杨璋昨日去田庄取账册,恰巧没在郧国公府,待今晨再回郧国公府,竟是出了大事。他巧妙地避开金吾,越墙而入,问了绀青原由,也不能确定张思远具体因为什么被带走了,更不知思夏去了何处,一时有些心焦。思来想去,去了秦宅。

原是张思远说,近来先不要再去找秦仲舒,毕竟他是中书令提拔的人,与他过度亲密,会让他尴尬。

然而此事紧急,杨璋不能拿着从东突厥传回来的信直接去逼恒王放人,也不能去找已经投靠恒王的程弘去说和,更进不了宫请太后为张思远做主,他能做的,只能来找秦仲舒。

秦仲舒现如今是四品吏部侍郎。他当初可是拒了中书令许给的中书舍人一职,张嘴提了要吏部侍郎的位置。中书舍人毕竟属中书省管,中书令把持省部,一旦他失势,秦仲舒必定会遭圣人厌弃,是以,他挑了个离中书省远点的位子,且官职还比中书舍人高一品,划算。

秦仲舒毕竟在御史台待过,有些人脉关系,终于问清了原由,便去找中书令了。这事虽是要置张思远于死地,可也是打击汉王的手段,千万不能让有些人得逞。他卖乖给中书令报信,让他去斗恒王,这样张思远就有救了。

御史大夫昨日要去面圣,可家仆说他妻子不好了,于是他只能先回去看了昨妻子,她被疾驰的马车撞倒了,人到现在也是昏迷不醒,待那医者给妻子包扎好伤口后,已经宵禁了。

他想来想去,觉着不大对劲,今晨解了宵禁,他叫上家仆护送自己进宫,好在一路无事。

他将门籍递给承天门的守卫,恰好看到了中书令,待守卫查过门籍后,这俩人风风火火朝紫宸殿赶。

御驾向大理寺而行时,端王进了朱雀门,待他见到圣人时,内心一慌,不顾仪态地奔上前去,行礼道:“陛下!”

圣人看他一眼,也没停留,直往大理寺公廨走。端王头皮发麻地跟着。

圣驾忽然至大理寺,惊得这里的大小官员心中慌乱,连忙正了衣冠,出门接驾。

圣人也不叫起,直接往里走。端王生怕他一怒之下杀了张思远,追上去,嘴边就要烫熟的话还没降温,却被王欢的高声给挡了回去:“圣驾至。为何不见大理寺卿接驾?”

“臣不知圣驾至,有失迎迓,望陛下恕罪。”李怀仁飞奔而至,扑在地上。

“既说不知,何罪之有?”皇帝说着便越过他,边走便道,“案子审到哪儿了?”

李怀仁忙从地上爬起来,奔上前去侍驾,抬手示意一属下捧来卷宗,先请皇帝御览,又示意另一个属下动作快些,赶紧了结了那人。

皇帝并不看卷宗,端坐于正堂上,面上辨不出冷暖,声音却冷:“朕已知晓。他人呢?带上来。”

李怀仁跪地道:“陛下恕罪,臣是才刚得知,郧国公他畏罪自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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