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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疯狂(1 / 2)


昔时默契一朝被毁,带给两族的唯有无尽伤痛与仇恨。

陆续赶回族地的族人开始着手清理族地内因交战留下的废墟,族地外围已经在交战当中化为了焦土。

族地中心的南贺族长宅内,往来传递信息者络绎不绝,他们带来的多数不是好消息——因为这次措不及防的袭击,族内老幼伤亡数量将近三分之一。

相比起伤亡,令宇智波斑感到烦忧的是家族内部会因此激烈地请战,写轮眼在存在使得宇智波本就更容易情绪化,爱憎分明且炽烈,千手这一次对族地的袭击无异于是对他们本就岌岌可危的情绪火上浇油。

接下来两族间只会不死不休,宇智波斑清楚这不是好选择,但他自己也是宇智波,他自己同样不想去忍耐。

在族长会见族人的室外游廊,二月破天荒安静卧在花枝身边,它用猫脸一下下蹭着三花的脑袋,表情担忧——留在族地的花枝在先前袭击当中被袭击者砍伤了后腿,它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神情恹恹。花枝是一只上了年纪的猫,若非因为它的契约者有着强大的生命力与查克拉能够做到反向供给,它可能会因为这次袭击耗损生命,这让二月内心愤怒不已。

在与宇智波斑一墙之隔的隔壁,泉奈正在清点阵亡名单。

宇智波真纪这次并未陪伴她左右,在千手一族发动袭击时,宇智波真纪的祖父站了出来,曾经的宇智波长老带领着族内留守的精英挡在了最前线,然后……他把命永远留在了那里。

本该轻车熟路的工作,落笔时却比以往更为困难,就仿佛有巨石压在她笔尖一般,泉奈内心满是怒火,她眼前重复着族人死去的那一幕幕,那些被鲜血染就的,无法瞑目的族人。他们不是以往追随她身后的战友,而是平日里熟悉的,会对她亲切招呼的老人和孩童。那令她的恨意愈发难以平息,死于战场的战士尚且可称一句荣耀——他们早就有了那样的觉悟。但是死去的是老人与孩子,试问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一直竭力避免孩童成为战争的牺牲品,她想尽办法将他们留在族内,但千手的这次袭击却再度告诉她,自己任何的努力,任何的克制,在刻意的恶意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即便是默契的盟约,也可以随时掀毁。

反复无常在这乱世才是美德,诚实守信不值一提。

哈,是的,完全不值一提!她根本不该对那些虚无的承诺存有幻想!

宇智波泉奈的眼睛当中写轮眼一直睁着,她鲜红色的瞳孔当中是难以抑制的疯狂,即便她已经将来袭者悉数杀死,即便她以幻术将主导这一次袭击的千手长老折磨崩溃并了结了他的性命,但那些死去的族人也不会回来,这令她心底的愤恨被阴之力驱使的恨意无限放大,曾经越是压抑,现在的反扑就越是明显,若不是心底还有摇摇欲坠的底线留存,她甚至想直接将千手的族地全数埋葬,让千手的那两兄弟也同样品尝她的怒火。

她从来就不能算是全然冷静的人,特别是在涉及到她所在意的那些时。

“不想写的话就交给我来吧。”不知何时结束了自己那边会见的宇智波斑来到泉奈身边,他从妹妹手中抽走笔,坐下来,好让泉奈顺势靠上他的肩膀。

“没有的事情,我能够写完的。”泉奈飞快回答。

“但是你在难过,愤怒会让你失去正常决断力,这样可不行。”斑认真说,泉奈的性子他清楚,她是个温柔的人,这意味着她更无法原谅自己。他的手摸上泉奈的脸庞,指腹在她眼睛边缘轻轻擦拭,那里留有一点已然干涸的血,黯淡的,不清楚是他人死亡后溅在她脸上的,还是发动万花筒写轮眼时流下的。

“眼睛会痛吗?”他问,在自己赶回来之前泉奈就已经先一步杀进了千手一族的族地,事后虽然全身而退,但身上还是受了点伤的。

“完全没有的事情。”泉奈喃喃说着,“倒是哥哥你呢?您的眼睛还好么?”她认真看向兄长,突然问道。

“……瞒不过你,有一点眼花。”宇智波斑回答,其实还有因为过度使用后的疼痛,但这部分被他隐去了,与其让妹妹胡乱猜测,不如自己直接告诉她。

“…………”泉奈沉默了,她的猜测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印证,但那完全不是什么值得喜悦的事情,与本身有千手一部分血脉的自己不同,她的兄长的眼睛是会随着运用而不断遭受损耗的。

“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她沉默良久后说。

“现在也不晚,况且那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斑尽量让自己的回答显得轻松,他没有说家族眼库在这次袭击当中被波及,父亲的眼睛被毁的事情,因为那于事无补,反而更容易刺激到泉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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