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哈利很想早些去有求必应室找那个破旧的头冠仔细看看,他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直到放暑假都不会再有什么空闲时间了,因为他把斯内普教授的禁闭给忘得一干二净,被罚了整个学期的禁闭——包括所有的夜晚与周末。再加上众多课程的作业,只怕他连跟德拉科下盘巫师棋的时间都没有了。
德拉科对此的反应是“活该”。连霍格沃茨最可怕的教授的禁闭都敢忘,除了“活该”他还能说什么呢?
斯内普教授抓到他时正是圣诞假期的最后一天的傍晚,哈利刚通过校长室的壁炉从布莱克老宅回来,看到教授的那一瞬间他立刻记起了那个被他抛到脑后好几天的禁闭,几乎想要转身逃走,斯内普教授的脸色太可怕了,眼中的怒火看起来就像是要将他生吞了一般。最后一丝理智让他站在原地没有动,战战兢兢地道:“斯内普教授,对不起。”
“对不起?”斯内普恶狠狠地把脸凑到他面前,眼中是厌恶、痛恨、怀念、愧疚……或许还有安心与残留的惊慌,这让他又是惊慌又是疑惑。
“私自离开霍格沃茨而不跟院长请假,斯莱特林扣五十……扣十分,”哈利大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向来偏心的斯莱特林院长扣自家学院的分,“逃脱禁闭,斯莱特林扣五分,从今晚开始,每晚七点过来劳动服务,每周六和周日全天禁闭,现在跟我来。”
怒气冲天的斯莱特林院长像抓小鸡一样拎着救世主男孩大步向地窖走去,所到之处人流如潮水般分开,而流言也悄悄在霍格沃茨流传:“老蝙蝠把哈利?波特抓走了,八成是想吃了他。”
“斯内普一定会吸干他的血……”
“魔法界就要失去我们的救世主了……”
……
流言的主角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吃人魔或被害者,他们一个在写着教案兼偶尔冷嘲热讽,一个痛苦地处理着一大盆鼻涕虫兼被冷嘲热讽。
每天就是上课、做作业、关禁闭,几个星期下来,哈利觉得自己的行动与反应变得极为迟缓,眼皮也要睁不开了——他还是经常做梦,有时是关于绿光与尖叫的噩梦,有时是六岁时梦见的内容——每梦见一次就让他想起来一点,就跟在看电影一样。
幸好这周六又开始魁地奇比赛了,比赛的时候他可以不用去斯内普教授那儿关禁闭。德拉科劝他抓紧时间睡上几个小时,但哈利拒绝了他的提议。反正也要做梦,睡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偷空去一下有求必应室,那个头冠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他觉得不安,还有克利切手中的那个吊坠盒也是。
德拉科听说霍格沃茨竟然有一个这么神奇的地方,最喜欢的魁地奇也不去看了,“反正是胆小的赫奇帕奇与书呆子拉文克劳的比赛,没什么好看的。”他说着,硬是跟了上去。
哈利也没表示反对,双胞胎说的是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德拉科是他最好的朋友,这怎么能算是随便呢?
给德拉科展示了一下有求必应室的神奇后,他打开了那个藏东西的地方,幸好那个头冠还在那儿。
“就是这个,”哈利把那个雕像头上的冠冕指给德拉科看,“它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就好像会引发我的噩梦一样,我想搞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是黑魔法物品,上面附着的又是什么魔法。”
德拉科仔细看了看那个头冠,点点头道:“它确实有黑魔法的气息,但我也只能肯定这一点。你准备把它怎么办?”
“你也知道,我说过克利切手只的那个东西给我的感觉与这个头冠很像,但与其它黑魔法物品又不一样,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在哪儿看到过它们一样,所以我想把它带出去仔细研究一下。”
“你疯了吗?”德拉科吃惊地叫道,“这可是黑魔法物品,我们可对付不了它。要知道我们从小就被告知,未知的黑魔法物品绝不能靠近,更不能触摸……”
哈利非常想把头冠带回去,但德拉科威胁他要把这件事告诉斯内普教授,他只好作罢,并暗暗决定下次找个时间自己一个人偷偷过来。
他这点小心事当然瞒不过人精一样的小马尔福,他挑眉道:“如果你偷偷把它带回去,我就让我爸爸来把它交到魔法部去,并请教父关你一年的禁闭——每天都让你处理鼻涕虫或者火蟾蜍。”
哈利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彻底熄了把头冠带回宿舍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