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绶瞧着飞白,心内是喜欢的,但一听尤浑的声音,就不由厌恶,只是面上没表现出来,淡淡道:“今日算了,不是还要去瞧那稀罕物么?”
“是,臣这就带大王前去。”尤浑忙道。
殷绶又看了一眼飞白,心下有些?不舍,道:“你可瞧过那稀罕物?”
飞白见问,摇了摇头。
“那便一起去瞧瞧吧。”殷绶道。
“是。”飞白应着。
尤浑见事情有转机,心情甚是愉悦。便带了人去南苑瞧那稀罕物。尤浑自从知道大王喜欢那些毛茸茸的动物和貌美男子之后,除了养着男子,也会?留意市面上出现的稀罕动物。
这不,就给他遇着了一只。
“波斯猫儿?”殷绶一见到那稀罕物的真面目,不由有些?惊讶。原来是一只波斯猫儿,纯白的身体,看着说不出的高贵优雅,两只蓝眼珠子跟宝石一样,晶莹剔透,见到人来,低低地叫唤了声,好似在撒娇。殷绶一见,就喜欢上了。这样的尤物,没有人会不喜欢的吧?
尤浑见大王眼睛直直盯着那猫,不由让人抱了过来,而抱猫的公子身着锦衣,亦是风度翩翩,气质绝尘。殷绶首先看到了猫,继而看到人,霎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不得不说,尤浑为讨纣王的欢心,是下足了工夫的。男子和动物都是殷绶喜欢的,就这么奇妙地结合到了一起,殷绶感觉如坠迷窟,云里雾里。
公子抱着猫上前行礼,殷绶见了,忙道:“不必多礼。”还?伸手扶了他一把,那公子不似飞白胆小,但非常羞涩,被殷绶一碰,霎时整张脸都红了,如同染了胭脂。
殷绶看着他红艳艳的脸,有些?呆,公子身子僵持着。殷绶发现,忙松了手,松了手,又觉得尴尬,便摸向那猫。这猫很是温顺可人,被殷绶摸了一把,还?拿头去蹭了蹭他的手,娇滴滴地跟他撒娇。殷绶见了,不由展开了笑颜,道:“果真是稀罕物。好可爱!”
尤浑一听,甚是欢喜,面有得色地道:“臣为了买它来,可花费了不少。这稀罕玩意儿咱们这可没有,是臣从外族商人手里买过来的。”
说是买过来的还?比较委婉,尤浑当日见着了这玩意儿,当即想到了大王一定会?喜欢。便不由分说从那外族人手里夺了过来,扔了几枚海贝给他,当成是买了。那外族商人不愿意卖,要夺回,被尤浑命人打?了一顿,险些把人打死了。这便是这波斯猫的由来。
殷绶不知道背地里这些?龌龊事,只当他真是买来的。殷绶从公子手里抱过了波斯猫,瞧着那可爱模样,很是爱不释手。波斯猫不怕人,躺平任揉,殷绶揉着它柔软的皮毛,一颗心都化了。撸了一会?儿猫,抬起头来看到眼前妙人,心内更是敞亮,“你,叫什么名字?”殷绶问向那公子。
“小人叫琴音。”琴音因为羞涩,微低着头。
尤浑见了,估摸着大王也瞧上他了,很有眼色地道:“琴音是臣故交的孩子,客居府上?,刚好也很喜欢这猫,臣便交由他喂养。这猫儿也甚是黏他。”
殷绶看了一眼尤浑,没想到这人不咋地,府上?还?藏着这么些?妙人。尤浑留了两撇八字须,看着比纣王年长些,奴颜媚骨,殷绶看着就不喜。但他除了狗腿些,也没见他干什么出格的事,或是干了自己不知道?
殷绶又转回来看向琴音,这琴音跟飞白又是不同,飞白是雅,琴音是贵,跟这波斯猫一样看着很是高贵。殷绶呆呆地看着,琴音也任由他看,只是那灼热的视线落在琴音身上?,他脸红到了耳朵根。
尤浑见大家僵持着,不由道:“大王,臣在府中设了宴,请大王前去宴饮。”
殷绶道:“也好,大家一起去吧。”
尤浑便引了殷绶在南苑庭院中宴饮,琴音飞白作陪。这庭院很是宽敞,铺了红毯,搭了帷幔,搞得花里胡哨。殷绶见了也懒得说什么,毕竟不是自己家。殷绶抱了猫坐在上首,尤浑坐在左下首,琴音飞白坐在右下首,各人面前一张小几,几上?摆了酒菜。
秋风送来阵阵桂花香气,倒也怡然自得。
“大王!”尤浑执起一盏酒激动地对殷绶道:“大王莅临臣府,使得蓬荜生辉,臣心中欢喜,要敬大王一盏!”
琴音飞白见了,也执起了酒盏。
殷绶撸猫的手空出来,执起了酒盏,道:“爱卿的猫儿确实稀罕,孤心中甚是欢喜,大家一起干了吧。”
“哈哈,大王喜欢就好。来,干了,大家一起干了!”尤浑高兴地招呼着。
饮酒毕,尤浑又道:“大王,臣准备了舞乐助兴,请大王观赏。”
殷绶点了点头,拿筷子夹了一片肉放进嘴里嚼着,听到波斯猫喵了一声,大约是饿了,殷绶也夹了一片给它。
琴音偷偷瞄了殷绶几眼,一张脸都是红的。大约知道将来要侍奉的是此人,心中难免羞涩。琴音比飞白年长些,对有些?事已经开窍。再说他本是落魄公子,又是弹琴的,心思敏感细腻,也比旁人想得多。飞白下了两个月棋,都下傻了,一心只以为要去和纣王下棋呢。哪里想得到背后的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