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朵闻言,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错愕,尔后表情淡淡的,眼眸微抬,“有些话,我不想说。”
“明远。”苏朵喊他的名字,“回家吧。”
明远抿唇,看着她望向别处的侧脸。
她的脸是极美艳的。只是他最喜欢的还是她说话的调调,慵懒中带着几分随意,总是不经意间就能勾了人的魂。
聪明人之间,有些话自是不必说的那么透彻。
良久之后,明远那单薄的声线带着几分颤抖,他笑了笑,“还是朋友吧?”
“不越线,自然是。”苏朵往店里走,没回头,进门之后抬起手挥了挥,只给明远留下一个背影,“回家吧,路上小心。”
尔后转身,她看到明远孤零零的站在风里,形单影只。
她毫不犹豫的拉下了防盗门。
她和明远就这么隔开。
关上门后,她顺带关了一楼的灯,径直往前走。
在黑暗之中一步步往前走,然后越过一级级台阶,就像她曾独自面对黑暗的那一段时间。
忽然,有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苏朵仰头,借着三楼微弱的光看到了他脸的轮廓。
他头发很短,眉眼间都带着几分凉薄,很冷峻的长相,属于硬汉那一挂的。
苏朵低垂下头,试着闭着眼睛跟着他的步伐走。
在黑暗之中她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他们一共迈过了三十九级台阶,直到三楼的灯光全部照过来,白剑松开了她的手腕,她才缓缓睁开眼,尔后抬起头直视他,“是你吧。”
白剑眉头微皱,“什么?”
苏朵舒展了几下自己的手腕,径直朝着自己的工作台走去,平常遇到想不通的问题她总喜欢坐在工作台前发呆。
她打开了工作台的灯,背对着白剑,客气又疏离的说:“其实一直都是你吧。”
白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应,“大部分时候是。”
“我十二岁失明那年,是你每天牵着我吧?”苏朵不疾不徐的说:“还有我生日时收到的贺卡,也是你写的吧?甚至那会儿程南南帮我打架,也是你教的吧。对了,还有隔壁体校那个老大,也是被你修理的吧。”
“我和南南一起。”白剑说。
苏朵没说话。
三楼的狭小空间里,苏朵能够听到身后人的呼吸声。
许久之后,她喊:“白剑。”
“嗯?”白剑应。
“有意思么?”苏朵说:“为我做了那么多,最后深藏功与名,你可真有意思啊。”
说完之后,她看都没看白剑,从他身侧走过,径直走向里边的休息室,却在临进门时被握住了手腕。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人是南南。”白剑颇有些艰难的说。
“重要么?”苏朵说:“哥。”
“我喊你一声哥,你就这么骗我?看我最后傻了吧唧的给程逸打电话,你是不是还挺高兴的?”
“我可真是蠢毙了。”
“没有。”白剑舔了舔唇,眉头紧皱,他向来不擅长这种感情问题。
如果换做一个商业对手,他的话都不会比现在更贫瘠。
有些话似乎就那么卡在喉咙里,却说不出口。
“我累了。”苏朵慢慢的抠开了他的手,往房间里走去,“想休息。”
她就那么走,心里空落落的。
好似丢了些什么。
其实这段日子里她一点都不好受。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想不通,身边也没人能和她分享这些问题。
她常在工作台前一坐一晚,没了往日的恣意和潇洒。
今日看见白剑,心里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往日她都将白剑当哥哥,宛若一朵高岭之花,神圣不可侵犯。
今日在他挡在自己身前时,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是心动。
他牵着她的手从黑暗中往上走,勾起了她所有的记忆。
十二岁那年,她意外失明。她以为是和她同班的程逸带着她去上学,未料想竟是比她高了几届的白剑。
他带着她走过校园的小路,带着她走过校园外的街道,带着她从苏家的别墅走到白家。
甚至在她不想上学的时候,陪她逃课一整天。
她所描绘的那些轮廓,都是错的。
有些东西本以为已经遗忘,却还能从记忆中勾出些丝丝点点的痕迹。
苏朵的脑仁一阵阵发疼,晚上那几杯酒经冷风一吹,惹得她整个人都染上了几分醉意。
她进屋随手关门,却未如愿以偿听到门阖上的声音,正要回头,她却感觉到一股强力拽着她往后,身体在一瞬间有失重的感觉。
白剑握着她的手腕,整个人以极为强势的姿态压在她身前。
苏朵靠在墙上,冰凉的触感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倏尔屋内的灯灭掉,眼前一片漆黑,白剑那双黝黑的眸子此刻泛着红,逼在她眼前,声线压低,带着几分喑哑。
“你说,你怕我。”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是一条说明:
近一个星期,我着手写《豪门女配追星日记》(原名:《穿到爱豆当红时》)这本文,换了三遍开头,写了两次大纲,近两三万字全部报废,依旧没写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开篇。我没办法把这种作品拿出来跟大家见面,写不出来导致我极度痛苦,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忍痛先写别的,这本不坑,我会在写《不归》的同时考虑这一本,大概在8月初和大家见面,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写一本好的作品出来,希望能够对得起喜欢这个梗,想看这本书的你。
所以在这本写完之后会优先开苏江的故事《不归》,大家可以去加收藏啦,预计在五月底开。
明天晚上十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