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锐却不想将手放开。
他只觉得他掌心里面握着的这只手软软的,小小的,柔若无骨一般。纤细的仿似他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而且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以往他握着薛清宁的手时,至多也就是在心里面感叹一下她的手可真小,但是现在,握着她手的时候,只觉得胸腔里的一颗心砰砰砰的跳动如擂鼓。
忽然听到薛清宁的话,他嗯了一声,垂眼看向她。
少女的眸子澄澈如秋水,里面半点烟火气也无。就这般望着他,越发叫他的一颗心跳动的快了起来。
而且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见他半天都还没有放开自己的手,薛清宁只以为他没有听到,就将先前的话又说了一遍。
“三哥,你放开我的手。”
孟锐如梦初醒一般,连忙放开了她的手。
薛清宁便不再管他,抬手摸了摸鬓边簪着的那朵山茶花。
孟锐就站在她身后,看着穿衣镜映照出的薛清宁。
山茶花是极为的妍丽娇美的,但是此刻孟锐却只觉得薛清宁的容颜妍丽娇美的胜过这山茶花许多。
她这样的少女,肯定会有很多爱慕的少年和青年吧?
忽然就想到了昨日侍卫跟他禀报过的郑明辉。
孟锐知道薛清宁的性子,除却她的两位兄长,她是很少会同其他的男子很亲近的说话的。就是他,也是前几年凭着死缠烂打才让薛清宁慢慢的同他亲近起来。但是她却跟这个郑明辉......
立刻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起来。
顿了顿,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问道:“刚刚我听你二哥说这两三年跟一个名家郑明辉的人往来甚密,他是什么人?”
语气里面带着很明显的酸意和敌意。
但可惜薛清宁在这方面粗枝大叶的很,压根就没有察觉到。
反倒是有点儿惊讶薛元青会跟孟锐提起郑明辉。
要知道薛元青昨日才刚到家,家人都在表示这两三年对他的牵挂和关心,以及询问这几年他在山西的事,怎么可能会有闲心同他说郑明辉?
而且昨日她仿似一直跟在薛元青身后,直至他回自己的院子里面歇息,好像也没有听到有谁跟他说这话啊。
就问道:“真是我二哥跟你说的?”
孟锐有点儿心虚。
薛元青自然没有同他说这个。刚刚他过来,跟薛元青说不上几句话,就有小厮过来通报,说是姑爷过来看他,现请了他在花厅喝茶。
孟锐当时还吓了一大跳,以为小厮口中说的这姑爷是同薛清宁定婚的人呢。不待薛元青开口,猛然起身站起来,先追问是什么人。
当时他可能太着急了,面色凌厉,只将那个小厮给吓的直接跪在地上,颤着身子,压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还是薛元青告诉他,这个人是武安伯家的一位公子,是他二妹薛清芸的夫婿。他离京那年的秋日薛清芸嫁过去的,现在孩子都生下了一个来。
然后还笑着打趣孟锐,不然你以为这个姑爷是谁?宁宁的未婚夫婿?
又叫他放心,说宁宁也是他的妹妹,若宁宁真的跟谁定亲了,他们两个可都是大舅哥,男方家敢不请他们两个喝一杯喜酒啊。
说完薛元青就起身抬脚去花厅了,哪里来得及跟孟锐说什么孟锐的事。
只是孟锐看到薛清宁,心里猫爪儿挠似的,忍不住就想问清楚。
就算现在听到薛清宁的怀疑,他略一迟疑,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嗯。”
耳尖上隐隐泛红。
不过薛清宁并没有察觉到,而且也信了他的这话。
对于孟锐,她还是十分信任的。
就哦了一声,然后说道:“郑公子就是鸿胪寺卿郑大人的儿子,也是大哥的同窗,现在还是大哥的同僚。我也没有跟他往来甚密啊。就是有时候他过来找我大哥,又或者是邀了我大哥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会叫上我一起。再有,他娘这几年跟我娘倒是往来甚密,我有时候也会跟着娘去他家玩。”
这听着薛清宁跟那个郑明辉这几年见面的次数还很多啊。
孟锐的心中越发的不是滋味起来。
顿了顿,他又问道:“你觉得这个郑明辉怎么样?”
问完这句话之后他胸腔里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目光灼灼的望着薛清宁。
薛清宁是惯常不会在背后说别人不好的话的,而且他对郑明辉的印象确实很好。
就老老实实的将自己对郑明辉的印象说了出来。
“郑公子啊。他人很斯文,很温和,说话做事不急不缓的,跟人说话的时候面上总带着两分笑。”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忙说道:“说起来你应该也见过他的。那一年你过生辰的时候,请和我二哥去芙蓉苑玩,路上我不是看个人看住了?当时你还问我那个人是谁呢。”
她这样一说,孟锐立刻就想起来了。因为那件事他确实记忆犹新。
他记得那个人穿一件黛绿色的圆领袍衫。还记得当时他曾问薛清宁,是那个人生的好看一些还是他生的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