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黛心一沉,脸上未表露出一丝一毫,“见过张侍卫,不知道张侍卫前来,可是要小生做什么?”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幅“囚”字画,心中隐约感觉到不安,可却无法言说到底是何处让自己心神不宁。
“这是益王托我交给你的信,益王说,先前已交予你一幅画,若是你喜欢那画,便打开信来看,若是不喜欢,烧了便是。我后日会在此处此时等你,若是更夫敲了三遍锣,你仍然未到,我便回去回话了。”说罢,也不等柳黛回话,走入佛像后便没了踪影。柳黛走到佛像后面,见佛像下并未有所异常,蹲下来逐个敲了敲,不出一会儿就找到了那块有异响的木块,心中有了底,扯下一旁的红布将这一块的木块都遮盖住,与他处一般无二便起身出了破庙。借着夜色掩护,身形一晃便隐入黑暗中。
日子一晃便过了两日,这两日来崔正英被大理寺大大小小的案子缠住了身,大理寺卿也破天荒地亲自过问案子,自然他就不好再找柳黛帮忙,不然被大理寺卿瞧见了,自然是要数落他一番,大理寺素来不能让外人插手案子,因此柳黛也难得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趁着今日天晴,柳黛告知了管家一声,带着为数不多的银两便出门了。想这银两还是用自己一直贴身佩戴的金饰换来的,这金饰是当年元善法师开光的,自那之后元善法师便圆寂了,去了典当铺倒真的还值些钱,这怕是父亲为自己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哎,公子,要不看看我这玉佩啊,都是刚从蓝山出土的玉石,你看这成色,这光泽。公子,你若是成心想买,我就给你个明白价。”刚一入长安街,路边的小贩就拉住柳黛不放了,柳黛无心与他多做纠缠,像这样摊位上的玉石都是死玉,不过是由一些废料做成,看起来与好玉相差无几,实则非但不能养人,还会损害佩戴之人的气血。
柳黛摆了摆手就想往前走,“公子,你别走呀,你要这儿没看得上的,我再给您介绍几个。”柳黛不得不开口道,“这位小哥,我不需要配饰,这天色还早呢,多着是人买您这东西。”可那摊主不这样想,他们这些做小贩的,都是能做成一桩买卖是一桩,好不容易瞧见了一个,怎么能轻易放过。
“这位公子,我这还有之前没卖过的样式,你好歹看一眼再做决定呀。”实在拗不过这摊主,柳黛只好在他摊位前驻足片刻。只一眼她便看见了被放在角落的玉饰,连忙掏出怀中的那一块,比对下竟然丝毫不差!柳黛再将两块玉放到太阳底下看,两块玉的纹路虽然不同,可却能够明显看出产自同一块玉石。“你这玉佩打哪儿来的?”
那小哥一见柳黛拿起自己这块玉,立马就来了兴致,“哟,公子真是好眼光!这玉可是我这摊位里成色最好的,再加上由专门的老师傅精心雕刻,您看这上面这镂空雕花。”柳黛没时间听这小贩夸奖这玉饰,她只关心他是打哪里拿到这玉饰的,“你只需告诉我,这玉你是从何处寻来的,我便买你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