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笑了起来,“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上了战场,指定第一个逃得就是你。”周文昊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听着,徐州的确驻扎着军营,可案例来说,不是战乱时期,三年才征收一次兵。
“这位大哥,听你们说话,好像是军中的人?”周文昊眼里闪烁着光芒,那大汉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个俊朗的公子哥铁定是想要参军,家里又不许,一听到周围有人在议论军中的事情就兴奋地跑过来了。
大汉一仰头,“那是自然,为国效力那是铁骨铮铮的男儿都要做的事情。”说完,还轻蔑地看了周文昊一眼。
“不知道你们在何处何时参的军?小弟我也想去试试。”
不费多少工夫,周文昊便全打听清楚了,他一刻没耽误便出了酒楼,若真像他想的那般,这徐州绝不是久留之地,他一定要尽快找到柳黛,带她即刻回长安。
此时的紫宸殿凝聚着一股骇人的气息,越往殿中央,气息便越重,直叫底下的人浑身发抖,大殿里静的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终于,在一片寂静中,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晃悠悠地走出队列,“皇上,依老臣所见,此事不宜伸张。”
众人见王太傅出声,顿时都松了口气。此时坐在龙座上的人,正是众皇子中心思最为诡谲也最难猜测的一位,如今登上帝位,更是无人能揣测他的心思。仅登位以来,就不顾朝中众臣反对,对于拥护益王一派的大臣皆杀的杀,贬的贬。如今朝堂之上,再没有能为益王说一句话的,益王的时日怕是不多了。
只这一句话,就让李焕的脸色暗了又暗。今晨不过三更天,他便知道了益王不在长安城的事情,可让他勃然大怒的是,益王竟然已经消失多日,且有行迹表明,他已到达徐州。他去徐州干什么,已经不言而喻,难道他还妄想联手孙尚书,一举反了这天下么?
刚一下早朝,他便留下了自己的心腹,一同商议此事应当如何处理,可他向来最为器重的老师,竟然说了和他想的完全不同的建议,甚是让他窝火,英气的眉毛微微隆起,吓得底下的众人都身躯一颤,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就拿他们下面的谁开刀。
“依老师所言,该当如何?”
王太傅不仅是他作为皇子时的老师,更是他的亲祖父,单凭这两点,他就不能动他,更不能对他动怒,他只稍微眨了下眼睛,眸子里的不满便消散殆尽了。
“回皇上,益王此去徐州,抓不得。”
王太傅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愿意多言,殿上站着的虽都为皇上为皇子时便培养的心腹,可谁又能保证,里面没有益王或是其他人安插进来的人呢?现下与益王之间,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谁走错了一步,必然被对方逼至退无可退之地,到时可就不是讲究兄弟情分的时候了。
李焕一双犹如深渊般的墨眸盯着臣服在他脚底下的大臣们,或文或武皆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可他不过稍微发了点怒气,就各个吓得如呆头木鸡一般,若真的到了大难临头之时,岂不是各人都只想着各自的安危,哪有人会顾得上他?
一想到这,李焕便觉得方才压制的怒火又从心底窜了起来,若不是他死死握着座椅上的龙头,恐怕早就让这一众废材滚得越远越好。
待他稍微平静了下自己的怒气,便出声让其余人都退出去,只留王太傅一人。待空荡荡的大殿上只剩下了李焕和王太傅后,李焕便立即请王太傅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