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只手手掌心贴上苏深雪额头时,手如触电般,拍落下印于她额上的手。
首相先生来得真不是时候,正好赶上她生在赌气,她是不能生他气的,她生他气肯定捞了一个“无理取闹”罪名。
翻了一个身,背对他。
站在她床前的人似乎无一点离开的意思。
他在她自然没那么轻易入睡,好言好语劝说“你走吧,我吃完药好好休息明天就没事了。”
对了,犹他颂香讨厌被欺骗,也许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想看她是否是真在生病?还是在抗议,或者是和他闹脾气。
“首相先生,我真的在生病。”有气无力说到。
“谁说你生病是假的来着?”
那还好。
过去小会儿,苏深雪还是没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怎么还不走?”低声问。
沉默。
“你走。”
持续沉默。
“走!”
尾音在天花板回响,尖锐,不耐。
背后还是无任何声响,看来,他这回是想扮演一名好丈夫的角色,他的政党在选举中大获全胜,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刻,他不允许这样的时刻有一丝一毫的阴影,这是犹他颂香法则。
好吧,他喜欢站多久就站多久,苏深雪决定继续睡觉,只是,睡觉这事你越着急入睡就越睡不着。
烦死了。
背后传来:“苏深雪,想不想听睡前故事?”
真可笑。
“有可能是很糟糕的睡前故事,也有可能是很有趣的睡前故事,想不想听?”语气好得很。
得了吧。
“我目前正尝试编点比较有趣的睡前故事,苏深雪,我猜一定没人给你讲过睡前故事吧?”
看吧,目的暴露出来了,一开始说得那么好听说什么给她讲睡前故事,其实是为了嘲笑她贫瘠的童年:苏深雪,你是一个没有睡前故事的可怜蛋。
抓了一个靠垫,一个翻身,朝他砸去。
靠垫真砸在他身上了,她以为他会躲避,他要躲避太容易了,犹他颂香讨厌的东西可多了,比如让一个靠垫砸中他。
眼睁睁看着靠垫砸在他脸上,苏深雪得承认,她是有一些些心虚,选举大获全胜之夜,他应该和他的幕僚举杯畅饮笼络人心,她和他不是普通夫妻,也不能是普通夫妻。
那一点心虚,再加上他还穿着双排扣骑士西装,比电视呈现地何止好看一百倍。
怦然心动,目不转睛瞅着他。
“我也没听过睡前故事。”他淡淡说道。
一个个都是阴谋家,利用她生病怜悯心充沛,这么一说,不产生同情才怪。
犹他颂香手掌心再次印在她额头上,这回一动也不动。
“现在好点了吗?”他问。
点头。
见他移动脚步,她急急忙忙说出要听。
“不是说要给我讲睡前故事吗?我要听,我睡不着。”呐呐补上。
其实犹他颂香是去找椅子。
描着波塞花花纹的高背椅放在距离床半步左右距离所在。
睡前故事开始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名猎人一早带着猎犬到森林打猎,星星出来时,他和猎犬带着猎物离开森林,猎人的猎物是一头山猪。”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
这是传说中的卖关子吗?
“后来呢?”急急忙忙问。
“故事结束了。”
啊?这是哪门子的睡前故事,嫌弃写满脸上。
“劳动,收获在这个故事里有有了。”犹他颂香振振有词。
抿嘴。
“女王陛下,你应该感到荣幸,这是首相先生的第一个原创故事。”
这还真是……她听过最糟糕的原创故事。
“女王陛下,没关系,还有第二个睡前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名猎人一早带着猎犬到森林打猎,星星出来时,他带着猎物离开森林,猎人的猎物是一头山猪。”
这人太懒了。
“这就是应该让我感到荣幸的一个睡前故事?”
“是两段,女王陛下,第一段故事猎犬和猎人回来了,第二段故事没提到猎犬。”
被犹他颂香这么一说,苏深雪发现第二段故事是没提到猎犬。
好奇问:“猎犬去了哪里呢?”
犹他颂香的目光望向窗外:“猎人得到了山猪,猎犬被山猪的母亲咬死了。”
不由自主,苏深雪打了一个冷颤。
“星星出来时,猎人带着山猪走出森林,山猪的妈妈独自沿着森林最深处。”犹他颂香继续说道。
窗外,是美丽的星空。
大洋洲的星空举世闻名,即使那么美丽的星空也进不了他的眼,那望着窗外的眼眸又凉又淡。
“这不像睡前故事,对吧?”他问她。
没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