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过给我打一通电话吗?”苏深雪问犹他颂香。
在你因海瑟薇儿吞下大量安眠药承受压力和煎熬时,你想过给苏深雪打一通电话吗?
刻意不打电话,抗拒给她打电话这不是苏深雪最怕的,苏深雪最怕地是那阶段,他完完全全把苏深雪这号人物给忘掉。
沉默。
算了,现在问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
那埋于她手掌心的下颚处有点蜇人,艰难开口:“回去吧。”
犹他颂香一动也不动。
也许苏深雪应该说得更婉转一些,你明天还得办公,你现在胡子没刮,衬衫又是皱巴巴的,我没事,你先回去。
想让犹他颂香回去却是发自肺腑,他要是不在她面前,她会轻松很多。
苏深雪给何晶晶打电话:“给首相先生备车。”
犹他颂香走了。
苏深雪再次醒来已是中午时分。
目前她还需住院观察,食物病菌淋雨是她此次高烧两大罪魁祸首,首相先生一再强调不要让女王受到打扰,王室封锁了她生病住院的消息。
去年住院三天是苏深雪的噩梦,鲜花摆满病房走廊,一拨拨皇室成员似乎把病房当成观光景点。
何晶晶和克里斯蒂负责在医院照顾她。
趁着克里斯蒂不在,何晶晶告诉了苏深雪一些情况:七点半接不到女王陛下,何晶晶给克里斯蒂打了一通电话;八点,克里斯蒂给李庆州打电话;八点半,整个景区处于半封锁状态;九点,首相先生收到女王不见了的消息;九点十分,王室特别行动组在通过监控找到女王的身影。
值得庆幸地是,陆骄阳没出现在截取的监控中。
何晶晶修改了苏深雪邮轮购票记录,原本两人一起上的轮渡变成她独自一人上轮渡,何晶晶还删除了她和陆骄阳几个一起出现的监控画面。
不仅这样……何晶晶还藏起了陆骄阳的地址名片。
何晶晶把名片交到苏深雪手里。
苏深雪得承认,在庆幸的同时心里有不小的愤恨。
这一系列事情下来,弄得她好像偷偷摸摸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似的,做错事的人是犹他颂香。
以为穿着皱巴巴的衬衫,不剃须就可以扮演深情款款的丈夫形象。
得了吧。
出现在午间新闻里的犹他颂香精神抖擞,为到访戈兰的女外长开车门的动作做得可漂亮了,不过,现在最应该生气的人是海瑟薇儿,死亡门前兜里一圈,丝毫没有影响到犹他颂香。
这次,糖豆薇儿应该彻底死心了吧,犹他家长子就是这样的混球。
午后,来了一名特殊的访客。
苏珍妮是怎么知道她住院的?
“我刚好到医院来探望朋友,从两名护工口中知道女王住院的消息,我和其中一名护工说我是女王的妹妹,想给女王一个惊喜,她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了。”苏珍妮丢给了苏深雪一本护工笔记,“这是作为她把我带到这里的代价。”
苏深雪皱起眉头。
苏珍妮装模作样给她行女王礼:“女王陛下,能在上面签下您的名字吗?”
苏珍妮不是空手来的,她顺手在花园摘了几朵花作为探病手礼。
问苏珍妮怎么想来探病?
“还能为什么,你是我姐姐。”
这回答还让苏深雪意外了几秒,想了想,让苏珍妮把护工工作笔记给她。
苏深雪签名时,苏珍妮自说自话,说她已经递交了到何塞路一号七周实习申请表格。
“这样一来,我就有机会见到首相先生了。”苏珍妮得意洋洋说。
何塞路一号每年都会对外招募十名实习生。
七月中开放报名,十月筛选,十二月确定名额,到了次年二月,这十名实习生将会获得七周到何塞路一号实习的机会。
苏深雪懒得告诉苏珍妮,要成为何塞路一号的实习生要在一千人中打败九百九十九人。
这十名实习生需满足以下条件:在校大学生,无犯罪前科,身体健康,综合能力强,至少需精通四国语言,参加过社会公益活动。
成为何塞路一号的实习生,这几乎是全戈兰年轻人的梦,符合以上条件者还得通过层层筛选,去年据说报名人数已经突破一万人。
一万人竞选十个名额,够呛。
值得一提地是,去年这一万人中有近三成为貌美的年轻女孩。
“让我递交申请表格的最大原因是首相先生,我希望能在实习期间见到他,如果能到首相秘书室实习的话,那就更美妙了。”女孩们毫不掩饰自己的言论。
苏珍妮说她应该算是这部分女孩之一。
当然,见首相只是一个要素,苏珍妮希望通过在何塞路一号实习吸取一定经验,为自己以后从政铺路。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结尾语:“你都当了女王,我起码得是这个国家的总理。”
看来,苏文瀚还要头疼一阵子。
如果苏深雪没记错的话,苏珍妮上月还在个人社交网大放厥词,要为戈兰捧回一座世界小姐奖杯。
问她世界小姐桂冠呢?
“我目前对成为戈兰首位女总理更感兴趣。”
苏珍妮还不忘警告苏深雪别插手她的事情,她要靠自己能力成为何塞路一号十名实习生之一,她还认为自己被分配到首相秘书室实习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就拭目以待。”苏深雪耸肩。
临走前,苏珍妮还说首相先生为女外长开车门的漂亮样子迷住了她,她对明年二月份开始有了很高的期待。
不久后,犹他颂香的英国管家带来了若干犹他颂香的洗刷用品,洗刷用品被放进洗手间。
临近黄昏,犹他颂香来了,还穿着他为女外长开车门的衬衫。
没征得苏深雪同意,他把她抱上了轮椅。
这里所有一切都属于私人地方,房间、走廊、休闲区、花园。
他推着她在空无一人的廊道上,最开始小段,他们还对话过“感觉好点了吗?”“嗯。”“睡眠状况?”“还可以。”“胃口好吗?”“还可以。”后半段路,他不再问她,她也没说话欲望,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晚餐,延续到医生规定休息的时间。
犹他颂香来了之后,苏深雪就再也没见过何晶晶和克里斯蒂。
到了医生规定的休息时间。
显然,犹他颂香今晚很有诚意想当一名病患家属,虽没有嘘寒问暖,但他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给她倒水、照顾她吃药、陪她看电视、入夜检查门窗、床头灯也是他关的。
周遭只留下一盏壁灯,壁灯光线被调至最低。
说了一句“我睡了”苏深雪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中,有一只手在轻触她脸颊,想也没想,拍开。
不一会时间,意识到他不仅在摸她脸,还和她挤在同一张床上。
这个混蛋,她现在是病人,太过分了,简直是太过分了,拼命推他,本来她力气就不及他了,更何况她现在在生病,一气之下……找到最佳攻击范围,牙狠狠印上,竖起耳朵等待……
果然,他恼羞成怒叱喝了声“苏深雪,你这是被吸血鬼附身了?!”苏深雪松开口,冷冷说:“首相先生都饥不择食到对吸血鬼的身体产生兴趣了?”
这个时候,苏深雪是自然不会能放过羞辱犹他颂香的机会,不顾形象也好,无理取闹也好,总之,她要让他丢脸。
“你去找别的女人吧,多地是女人愿意爬上首相先生的床。”“苏深雪,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猜,所有戈兰人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们的首相对在生病的人都不放过。”嗤笑着,“不对,我应该感到荣幸和沾沾自喜,即使在病房这么倒胃口的地方,我的身体还能引发首相先生……”
剩下的话被他如数吞进喉咙里。
老师,我讨厌这样,我太讨厌这样了。
我讨厌他总是以这样的方式逼我妥协,这是犹他颂香让苏深雪妥协最好用的方法之一。
她在唇舌交缠中尝到淡淡的铁锈味,混蛋,还想吻吗?
他还在吻她,吻得更深。
绝望地闭上眼睛。
即将窒息前,他放开了她。
“深雪,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轻笑,“我只是单纯想和苏深雪挤在一张床睡而已,抱着她,抱抱她,再一点点学习,学习以后不能赴约,一定要打一通电话。”
还能怎么样?还想什么样?和他闹?说你滚蛋去吧?
我再也不想听你的花言巧语,说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你总是嘴里说一套但做的是另一套,我早就看透你了,我也烦透你了,我们分手,我发誓再也不理你了。
但那些,只属于别人可以说的话。
“把我晾在那里的几个小时里,你在做什么?”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