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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昨日种种死(1 / 2)


这个周日,在王室委员会因女王申请女王令忙成一锅粥时,何塞宫静悄悄的,何塞路一号也是静悄悄的。

这个周日,恰好是女王住何塞路一号的日子。

一些居住在何塞路一号附近的居民早早拿着望眼镜等在自家阳台,日落时分,手里的望眼镜如愿捕捉到女王专属座驾开进何塞路家属入口的绿茵道上。

虽然首相先生说了,和女王的造人计划得等到戈兰领导人选举结束,但首相先生也说了,不排除期间出现意外惊喜。

今晚,会是那个意外惊喜的诞生日吗?

距离陆骄阳出事已经过去一周,这也是苏深雪和犹他颂香事后首次见面。

虽然,过去一周里每晚他们都通过电话。

和女王专属座驾进入何塞路一号家属停车场地还有选举宣传团队,这个团队曾为加国总理制作过竞选广告,此次远赴戈兰是为犹他颂香拍竞选前夜的宣传片,戈兰民众将在选举日前夜看到女王身影出现在宣传片里。

犹他颂香一早就等在停车场,浅灰色毛衣深蓝色牛仔裤,玉立修长,为女王打开车门的姿态让跟拍的女摄影师镜头还是晃了一下。

镜头下,首相先生温柔拉起女王的手,女王笑得甜美可人,双双进入电梯里。

电梯门缓缓合上,关闭。

确认无一丝缝隙,苏深雪收起嘴角笑意,想去挣开犹他颂香的手,但无果。

电梯门打开,门前站着首相生活理事,犹他颂香改揽她的腰,被动贴着他,耳畔传来淡淡一声:“真要命,又瘦了。”

就像过去一个礼拜他们的通话模式一样,似乎所有所有一切没有任何改变,一起晚餐,晚餐后散步,散完步他去书房她回房间,即使她反锁了房间门,午夜,熟悉气息依然如约而至,侧开脸,避开他吻,他没让,直到从彼此口腔中尝到铁锈味,问“颂香,要这样一直继续下去吗?”“嗯。”闭上眼睛。一直闭着眼睛,低低黯黯的声线传来“苏深雪还真像一块木头。”

闭着眼睛,时光悄无声息,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脚触及地面时还不是挺利索,持续近一个小时,戈兰民众应该为他们拥有这么一个精力十足的首相而感到骄傲,苏深雪笑出声音来。

灯也懒得开,摸索着,苏深雪找到自己的包,手熟门熟路从包里找出药。

这个时候,吃药能为什么?今晚有满月,就地坐在落地窗前,脸贴着玻璃,凝望窗外。

还有七个钟头,她会出现在王室仲裁庭上。

王室仲裁庭那扇门太重太厚,她是否有能力推开它,如果没有能力推开,那么这一天,戈兰民众就会迎来爆炸性新闻:玫瑰皇冠易主。

老师,一切一切,只为苏深雪能站在陆骄阳面前,说出:“我说,小子,你看到没有,为了你这个朋友,我尽力了。”

困顿袭来。

一些声音在周遭响动着,蒙蒙亮的天色里,苏深雪看到静止于眼前的身影,那束一动也不动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告知她:犹他家长子发怒了。

犹他家长子的愤怒也不知是否和掉落在地上药物说明纸的“避孕”字眼有关,要有孩子的话离婚就更难了。

问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说明纸掉在地上?咧嘴笑。

才不是呢,她是故意让他发现的,这听上去有点孩子气对不对,就像陆骄阳那件一直带着却怎么也不穿的花朵刺绣牛仔衣一样。

苏深雪只是想尝点叛逆滋味。

这会,犹他家长子得气坏了吧,不久前他可是向国民公布了首相和女王的造人计划。

笑意加深。

一片阴影罩在她脸盘上,和着毁灭气息。

老师,这个一个疯狂的世界。

蒙蒙亮天色下,苏深雪的背部贴在窗帘上,低头看着那张额头沁汗渍的面孔,老师,犹他家长子可真漂亮,老师,我这会儿有一点点小得意,犹他家长子被苏家长女迷得不止是一丁点,我诱惑他了,但却又笑嘻嘻和他说颂香我恨你,他的唇重重压在她唇上,说苏深雪我同样恨你:“恨那个晚上,站在长椅上摇摇欲坠的你,恨你把那句‘颂香,我爱你’说得像一句无关紧要的问候语,怎么会有像你这样的女人,把我爱你以如此不负责任的方式说出,很可恶不是吗,连招呼都不打一声,那句‘颂香,我爱你’就说出口。”

“早晨,阳台上,空气很好,食物香气也不错,早不说晚不说,却挑在我注意到苏深雪鬓角处几缕细细柔柔的碎发那会儿让她看起来很是妩媚时,说出‘颂香,我爱你’,理念思维开始坍塌,不应该是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不应该是这样。”

“在苏深雪没说出‘颂香,我爱你’之前,我厌恶所有来到我面前说这句话的人,即使是三岁就认识的糖豆薇儿,就唯有从苏深雪口中的‘颂香,我爱你’和别人不一样。”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问犹他颂香,他最憎恨的人是谁,非苏深雪莫属;如果问他,他最憎恨她什么,他最憎恨她说出‘颂香,我爱你’的所有时刻,那么轻飘飘的一句‘颂香,我爱你’把他推进万劫不复。”

“犹他颂香处于深渊,苏深雪也必须身陷泥沼。”

第一缕阳光下,他又开始忙着给她抹药,首相先生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在他颈部处抓了一道血口子,那时,他说她是小野猫,而她回应他说不是木头吗?“可怎么办,即使是木头,也是一块令人着迷的木头,不知道这个世界有种对木头着迷的病症,比如恋木癖此类。”他回,形成拳头的手一下下捶在他肩膀上,那个时刻,又变成状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以哀求的语气和她说深雪吃那种药对身体不好,别吃。她回都懒得回,最后他说“要是……要是你现在不打算要孩子……我可以等,等一阵子。”疯狂亲吻着她,就像孩子一样,频频和她保证“深雪,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听着像是在和她保证,又像是在和自己保证。

给她抹完药,他挨着她坐下,俩人面向日光方向,时光静悄悄的。

小会时间过去,两人从肩膀挨着肩膀坐变成相互依偎,再小会时间过去,她和他说起申请女王令的事情。

“我知道。”他淡淡回。

“我会竭尽所能。”

“拭目以待。”

当日光以势不可挡之姿席卷河流山川,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淤痕被掩盖在白色套装下;而他的衬衫衣领也把她在他颈部留下的抓痕遮挡得牢牢实实。

六点半,犹他颂香亲自把她送到停车场,像这个国家的领导者对公民的殷殷期盼,又像对自己妻子寄予厚望的丈夫,慎重亲吻她额头:“期待女王陛下抒写历史性一刻。”

女王专属座驾行驶在清晨何塞街上,往日属于何晶晶的座位现在是空着的,苏深雪拒绝了王室为她挑选的私人秘书人选。

王室团队发现,这一次,决绝写在女王脸上:要么让女王私人秘书位置一直空着,要么让女王办公室座位一直空着。

最后,一直空下地是女王私人秘书位置。

清晨的何塞街一如既往。

上学忙着上学,上班的忙着上班,公交站台站满了等车的人,人行道行人脚步匆匆,游客坐在观光巴士上,没人知道这个国家的女王即将推开一扇尘封了二十三年的门。

八点整,苏深雪进入王室仲裁庭,和她一起推开仲裁庭大门地还有一名王室书记官和一名负责画像记录的宫廷画手。

王室仲裁庭除去没有设置听审席位之外,其余布局和法庭相近,中央位置坐着仲裁官员,两边分别有十五个投票专员席位。

三十个投票专员席位满员。

仲裁庭里,申请人甚至于连座位都没有。

申请人必须站在完成所有申请步骤:递交诉求、三次陈述、等待、直到中午十二点来临。

在三十一双眼睛注目下,苏深雪一步步走向造型类似鸟笼的申请人席位。

八点十分,总裁官员助理从她手上接过诉求报告。

相信,三十名手握投票权人士在看到诉求报道第一反应:女王还真懒。

其实也没什么好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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