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倾这样的行为过于疯狂,乔书佑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早上我才说会把欠你的还你,现在你就带我来这里,你是故意想让我还不了。”
池倾笑了,乔书佑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他便顺着说道:“对,我就是要让你这辈子都还不起,这样你都只能待在我身边了。”
进屋后乔书佑才将乔书佑放下来。
前后不过半年的光景,再进来,乔书佑却不敢认了。这是他从小到大生活长大的地方,但现在他却不敢认这是自己的家。
池倾好像看懂了他心里在想什么:“我打算把房子送给你,这里以后还是你的家。”
乔书佑却略带悲凉地说道:“爸爸妈妈都不在了,这里就是个房子罢了,没有家了。”
池倾毫不犹豫地接上:“那我们搬到这里来,以后我们组个家?”
乔书佑瞪了他一眼。
池倾好像没看到,还能继续说着:“别忘了,你还欠我本结婚证书。”
乔书佑真是服了池倾的脸皮逻辑,但相对的,在看到这栋房子后,乔书佑也很难对池倾继续摆冷脸了。
因为池倾会买下这栋房子不过是因为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他只是想看自己高兴一些。
乔书佑觉得池倾很疯狂,他说自己喜欢,就一定要得到自己。
他有无数种手段,强硬的,软和的,霸道硬来的,或像这样不经意间的——乔书佑觉得自己无处可逃,不管他到哪里,池倾都能把他圈回去。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池倾这样的人,又好又坏,但坏得特别坦荡,一点都不怕别人知道他坏不说,可能还恨不得别人知道。
乔书佑都好奇,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就能让池倾这么喜欢,喜欢到这种程度?
这种疑问让他开始忍不住想要试探池倾对自己的底线能到哪里,回去的时候,乔书佑试探性地问道:“你会做菜吗?”
“会。”
乔书佑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非常理所当然且任性:“我想吃水煮鱼,你给做我。”
结果池倾眼皮都不抬一下:“好啊,我给你做。”
乔书佑惊了。
家里没有食材,路上特意去绕了一下超市,回去之后,池倾真的去了厨房,开始动手给乔书佑做水煮鱼。
乔书佑倚在移门上看池倾忙碌,想了又想:“你上回说给我开画廊的话还作数吗?”
池倾问了一句:“是给你开画廊吗?”
乔书佑心里期待着池倾能否认,结果接下去池倾说:“我说的应该是给你开画廊还有画室吧,当然作数,你喜欢哪栋写字楼,自己挑就是了。”
乔书佑不敢再说了,他怕池倾真的会给他,于是道:“我就随便问问,我现在也没这个能力运行起来。”
乔书佑发现自己好像更能接受池倾对自己的坏。
因为池倾坏的时候,他就能理所当然的去对立反抗,去指责躲避。
可当他发现原来池倾对他好的程度会比对坏的程度更没有下限时,他就无法再用先前那一套眼光审视池倾了。
毕竟池倾对他是更好而不是更坏,那他至少该回报一部分的好——这是二十年来为人处世习惯坚持的准则,哪怕乔书佑发现了世界并不如自己总以为的那么美好,可这样的习惯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改掉的。
乔书佑单纯,不擅管理自己表情,好或不好,总是有一半显示在脸上,叫人想猜也不难。
起初两天池倾还没发现乔书佑对自己变客气了,毕竟罗可妍的事情才过,那几天乔书佑行为稍微不正常些都是能理解的。
但当池倾发现自己对乔书佑好,乔书佑这样就会变得明显时,他宛如终于挖到了中心宝藏。
他回想起来的确是这样的,最初同乔书佑相处,也是自己对他客气礼貌的那段时间里,乔书佑对自己最好,那时乔书佑还常给自己做晚餐,他们都能一起去外面吃火锅。
只是池倾的情绪总是难自控,即便早些知道也不一定能早些做到。
乔书佑一对他疏远躲避,他就只想将人抓过来。所以他不知道这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了一个良性循环——他对乔书佑好,乔书佑对他客气,因为乔书佑对他客气所以他对乔书佑更好。
好几天了,乔书佑没有对他摆过脸色,没有说过一句不好听的话,这已经是这段时间乔书佑对他和颜悦色的最长时间记录了。
池倾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他发现自己还挺喜欢这种感觉,好像看待一切的目光都随之变得简单了。
很快是段初的出道舞台日,段初请了乔书佑去看,还给了他节目录制现场的入场券。
池倾原本是不可能去看的,虽然他平日里对这群孩子们是有多一点关照,但还不至于到这步。只是这次乔书佑会去,所以池倾非要跟着一起去罢了。
毕竟他有身份,理由都不需要额外找,现成的就在那里摆着。
时间是在六点,因为节目录制现场在城市的另一边,所以得早点过去。乔书佑那天刚好录最后一期鉴赏课程,录完就走了。
出去就看到了池倾的车子停在路边。
最近池倾很招摇,以前总是很忙的人,最近却好像有各种空闲时间,每天都会来接他。
乔书佑本该就这么过去上车了,这天跟先前几天都不会有任何区别——直到他发现,施洛尘又出现在他眼前。
施洛尘是看不到池倾的,因为从他出现的角度而言,他完全背对着池倾。但相反的,施洛尘却完全暴露在池倾的视线范围内,乔书佑已经看到池倾的脸色变了。
他不想看到施洛尘,可不至于冷眼看着施洛尘被池倾殴打。
乔书佑先发制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特意来等你的,我等你好几天了。”
“等我做什么?”乔书佑只想路过,“我很忙,我先走了。”
施洛尘想伸手抓他,乔书佑连忙避开,这也是为了施洛尘好,不然池倾看到,大概上来又是一脚——余光瞥见池倾,虽然还站在原地,不过已经抽起了烟。
“你别碰我,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在怪我最初那段时间没有联系你是吗,我是有苦衷的,我……”
“我知道你的苦衷是什么,你有了未婚妻,忙着排练巡演芭蕾舞剧,然后不小心屏蔽拉黑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对,即便你这么做了,我也相信你不是自愿的,你是被迫的。”乔书佑对他一笑,“没事的,我不在意了,我先走了。”
“我有未婚妻是因为这次施家受到了影响,施家必须跟江家合作……”
乔书佑气笑了:“是啊,你们施家在几年前就预见到了这次事件,所以让你们提前就订婚了。好可笑啊,到了这一天,你还撒谎骗我,你图什么?”
“我……”
“记得上次给你一脚的人吗,他现在就站在你身后,你再不让我走,他还会再给你一脚的。”
乔书佑这么说,施洛尘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果然看到了面色不虞的池倾。
不过这回池倾的神色虽然吓人,却一直没有过来,只是站在原地抽烟。
乔书佑站直看他:“我不知道你现在还出现做什么,你骗了我很久,现在我一无所有,你反而来跟我解释,你想要什么呢?”
说完这句话,乔书佑就直接走了。
大概是真顾忌池倾的存在,施洛尘并没有再纠缠乔书佑。
乔书佑走到池倾身边时也松了一口气,他生怕自己来晚一步,池倾就又要上去揍人了。
但上了车,依旧能感觉出来池倾心情不是很好,啧啧叹气像是在努力引起自己的注意。
乔书佑又不确定,他觉得池倾既然没有什么可怕行为,那应该就是没事,可池倾真的太烦了,乔书佑只好问:“……你怎么了?”
池倾就像是在等着他问,很快说道:“看到姓施的臭小子我就烦,想揍他。”
要自己说想揍施洛尘那还有道理,毕竟施洛尘这般对他。
结果池倾可比自己暴躁多了,看到人就想揍,乔书佑道:“他没惹你。”
“他跟你站在一起就惹到我眼睛了。”
乔书佑没话了,他不知道怎么回。
但池倾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很好,乔书佑一定想象不到他费了多大努力才压制住自己想要上去一脚将人踹飞的冲动——只为了不想再吓到乔书佑,因为最近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好转,池倾不想看着这些付诸东流。
结果乔书佑回应他的是什么,是沉默。
池倾很不高兴,不高兴且夹杂着烦躁。
司机在前面开车,池倾又伸手将隔板升了起来,然后冷不丁地对乔书佑说道:“我现在想亲你,可以亲你吗?”
但实际上也没有等到乔书佑答应同意,池倾就亲了上去。
他就是觉得不能给乔书佑开口说话的机会,要是给了,八成又是“不可以”“不能强迫我”之类,所以直接干脆堵死,听不到就没有强迫不强迫这一说了,不说就默认自愿。
他亲上去的时候明白过来自己有些冲动,可身体跟不上大脑的反应,他怕等会儿乔书佑又会生气,所以将人抱得很紧。
但令他意外的是,乔书佑没有推他没有挣扎,甚至在松开时没有再赏他一记耳光,只是皱着眉说:“抽了烟就不要亲我,苦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负责任小剧场*
池倾疯狂摇动顾世墨的肩膀:你们顾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