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没有根的叶子是不能长久的……!”
“明年二月,还会有新叶发芽的。”
“你能让我待到明年二月吗?”梁暮凝回转过头看着宇文化及,淡淡道。
宇文化及也慢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逐渐凋零的风景,似有感慨,却冷冷道:“不能!”
梁暮凝冷冷一笑,没有再说话。
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恐惧,她害怕入宫,她更害怕这个陌生而残酷的世道,她想家了,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渴望过回家!
“明天会有车马队送你前往东都洛阳,伶若公主大婚,你若命好许有不同的归宿,若是命不好,也怨不得他人了……”宇文化及没有再去看梁暮凝,他望着窗外,好似是自言自语的娓娓道来。
梁暮凝却看了看宇文化及,她心中突然有了些疑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伶若公主是未来的杨妃吗?她要嫁的人又是谁?宇文化及最后的结局是在江都自刎而死,那他今日的行为又能改变什么吗?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的人就是宇文化及,他虽然嚣张、自恃甚高,但也不算是彻头彻尾的坏蛋,对我也还可以,我该不该提醒他一下呢?梁暮凝又是万千思绪盘绕心头,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间屋中寂静无声,宇文化及待了片刻后转身离去,他还是稳健慢步的走着。
“宇文大人!”梁暮凝突然叫道。
听到叫声,宇文化及先是一怔,而后回头道:“何事?”
看着眼前这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梁暮凝有莫明的伤感和不舍,她嘴角动了一动,终是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既然无话,就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上路……”说罢,宇文化及便离去了。
夜色天寒,梁暮凝久久不能入睡,她辗转反侧,想着今天与李建成的碰面、想着宇文化及的结局、想着一月以来的事物、想着明天赶往洛阳的路程、想着入宫会有的情景、想着这一次莫名其妙的穿越、想着家人找不到自己时的心急……,闭上眼,泪黯然流下。
隋唐时期分设了长安和洛阳为东西两京都,这与当时的历史背景有着莫大的关系。
长安地处偏西,位于内地和边疆的交界处,属关中之地,东有崤函天险,南有武关、西有散关、北有萧关,易守难攻,一旦东方出现变乱,便可以坐镇长安,进可攻,退可守;而洛阳居天下之中,四通八达,在交通便利上洛阳占据天时地利的优势。隋朝自大业元年起,经济中心就已经开始脱节,京都长安的粮食严重依赖两地的转运,这也就有了隋炀帝以洛阳为中心分别向东北和东南延伸开凿大运河,而隋朝大部分时间的政治中心都在东都洛阳。
转眼离开长安城已有五日路程了,梁暮凝坐在金边镶嵌的楠香木马车里,有锦儿的陪伴,她这一路还算舒心,虽然笑容比不得在现代时的畅快,但至少不是忧郁度日,事实已然如此,一切也就顺其自然了。
五十人的车马队伍并不算长,一路上见有难民经过,也会施舍储备用的干粮,只是杯水车薪!
“锦儿,我们还有多久能到洛阳呀?”梁暮凝心中有些烦闷的问道。
想在现代,这也不过是3、5小时的路程,现在车马劳顿的走了5、6天都还没见到个儿边,真是能郁闷死谁;她暗叫:“技术落后真是可怕……!”
“大概还要三、四天的路程我们就可到洛河,然后行船两个时辰便可入东都”锦儿边数着指头边回答道。
“唉,这马车看着不错,坐一天新鲜、坐两天还行、坐三天就是受罪了……”梁暮凝边看着车窗外的树木丛生,边心中叫苦。
就在这时,忽听前面开道的马儿“嘶……”的鸣叫,侍卫也有喊叫声,车马队被迫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