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过多理会冰云,他在这样的环境成长,又是这般性子,可能与你有些合不来,但是可以求同存异,而且我觉得小言公子很羡慕你。”
范闲望天:“小言公子怎么会羡慕我,他必定首当其冲看不起我。我也不否决他是个好人,但也就只有姐姐你接受得了他的性子。”
陈轻上也望天:“怎么会只有我,你难道没听说过言冰云来了上京之后赢得了多少北齐贵女的芳心?”
这一点上范闲倒是比陈轻上看得明白。
“倒是很多,尤其那位沈重的妹妹。但是在北齐的言冰云,那不是真实的言冰云啊。虽然我看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是我也得承认你们可能都是对方的唯一。”
说完范闲还补了一句:“就当是翡翠白菜和金猪吧。”
陈轻上无语,前面一句听着她还挺感动,后面这一句,范闲的段子手属性原形毕露。
范闲也曾听闻太子殿下与二皇子殿下似乎都对陈轻上有意,陈轻上与他们之间相处也甚好,但在范闲眼里二人都不是良配。
后来见到了沈重,自己倒是有些佩服沈重,但是沈重的确没有言冰云干净。
对的,就是干净这个词。言冰云手上也满是鲜血,也曾虚与委蛇,甚至擅长筹谋算计,但是言冰云的心没有杂念,他的爱国很纯粹,他对陈轻上的爱很纯粹。
人生就是很奇妙,范闲还真的为自己姐姐好好琢磨过。
限制的原因太多了,最大的一个就是身份。陈轻上是鉴查院下一任主子,权柄巨大。皇子的身份,注定与夺嫡脱不开关系。敌国臣子的身份更糟糕。
虽然范闲知道,若是陈轻上真的爱上了谁,身份不会成为她的阻碍,但是会不会成为对方的阻碍呢?
更何况刚好有一个言冰云出现在了陈轻上的身旁,鉴查院四处主办的儿子,大庆的股肱之臣,背后不靠任何势力,只在鉴查院,还刚刚好就是青梅竹马。
再加上他生性秉正,光明磊落,全心全意,不求回报,就这些,其他人就算想达到,环境条件也不允许。
而且陈轻上一直在言冰云的身边,也不得不说有陈轻上的原因让他变得更加优秀,变得纯粹诚挚。
范闲还在思索着感慨人生多奇妙的时候,陈轻上看着发呆的范闲戳了戳肩膀。范闲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魂飞天外,连忙回了神。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告诉我。只要不需要和沈重见面就行,我上次和他说我们不会再见了。”
范闲点点头:“你专注照顾言冰云,让他不要天天针对我就行。你是公主身份,来来回回也不方便,我有安排,你放心。”
陈轻上无奈笑笑点点头:“我身边的人你都可以用,需要隐匿着的面生的人可以找十七。”
陈轻上想了想,对范闲说:“没有多少日子我们就回去了,然后你就可以与你的婉儿卿卿我我成婚了。”
范闲认真思索:“没准你们比我们还先呢,若是你比我迟,那谁来背你出门呀。”
陈轻上想起来一个名义上的哥哥:“太子和二……”
不等陈轻上说完范闲就一个眼刀飘过来:“我和他们那能一样吗?能比吗啊?”
陈小姐慌忙赔笑脸:“那当然是不一样啦,我家弟弟血缘之亲,英俊潇洒,机智过人,满腔热诚,谁也比不了呀。”
说完陈轻上就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喷嚏。
好巧不巧,言冰云刚刚好走到他们视线里,看到陈轻上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
这时候哪里还会理会旁边的范闲啊,言冰云直接走过来,将手搭到陈轻上的额头。
“是不是着凉了,我都说了不用给我盖,你自己盖把被子盖好不要乱踢才是。”
陈轻上疑惑:“我半夜有踢被子吗?”难道她不是乖乖巧巧一动不动睡了一夜吗?
言冰云扶额:“怎么没有,你可能只是睡觉前和睡醒了恰好是一个姿势而已。昨天晚上你还说梦话了,只不过我没有听清。”
陈轻上傻了。
范闲也傻了。
陈轻上后知后觉,僵硬地扭头看向范闲,眼神示意:我还能说得清吗。
范闲略微摇头,也用眼神示意:不,绝对说不清了。
于是陈轻上被言冰云赶回卧房休息,范闲又被塞了满嘴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