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一愣,笑着摇摇头道:“月娘真是越来越娇了,现在像个小姑娘似的。”
说完,他命人上水净了手,便一个一个剥给文皎吃。
他第一个剥的还有些不熟练,弄了一手汁水。文皎吃到嘴里,故意嘬了嘬他手指上的甜汁,弄得林海心痒痒的。
等剥了三四个时,林海已经能完整的剥出一整颗荔枝肉,送到文皎嘴里。看文皎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白生生的荔枝顺着嘴唇滑进去,忍不住低头亲她一口。
他从前何曾给人做过这些事。林海不贪爱口腹之欲,连自己剥着吃的时候都很少,就是吃两个,也是人剥好了放在那。
现今服侍起文皎来确是甘之如饴,看着文皎吃比自己吃心里还甜些。
等文皎把一盘荔枝吃完,林海便道:“荔枝虽美,一次吃太多也会上火。剩下的夫人下午再吃,好不好?”
文皎被喂得嘴里心里都甜蜜蜜的,她又撒娇道:“那如海下午再剥给我吃。”
间林海应了,文皎又想起林海一直在喂她,他自己一个都没吃。她有些不好意思,便指一指荔枝笑道:“你先别洗手,自己吃两个再洗,不然,好像是我欺负你了似的。”
林海又是无奈又是笑。他看里屋无人,不知怎么想的,竟坐在文皎身边,学着文皎的坐姿一瘫:“我也要月娘喂。”
文皎第一次见林海这么撒娇,四十多的人像个小孩似的,心简直激动得要跳出来了。
她顿时觉得腰也不酸了肚子也不沉了脚也不肿了,扶着榻坐直,真给林海剥了两个荔枝,喂到他嘴里。
林海吃了两个,见文皎还剥,忙拿着胳膊肘拦住文皎道:“月娘,月娘,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文皎最后剥完手上这个,往林海嘴里一塞,便从善如流的命人拿水来洗手,笑道:“再有半个时辰就到吃午饭的时候,先委屈一下老爷也别吃了,等下午咱们一起吃罢。”
已经七个多月,不管是文皎还是林海都不敢再试,怕出什么事。
并且文皎肚子也大了,再祭出两件神器也不甚方便。因答应过文皎只守着她一个,林海只能前所未有的自给自足起来。
这日林海自力更生完毕,才喘匀了气。扭头一看,见文皎在旁边看得脸红,捂着脸吃吃的笑,不禁有些羞恼。
他把文皎的手往下一拉,想说两句什么,没想到脱口而出的竟然是:“果然还是月娘的手比较舒服……”
文皎一下就明白过来,然后她的脸便红成苹果样,把手一抽,缩在薄被里不说话,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林海一时心动,和文皎面对面的躺下,把头凑在文皎耳边,低声求了一句。
文皎抿着嘴一笑,往前凑了凑,慢慢伸出手去。
眨眼到了六月。六月初二是苏尚书的生辰,因水嬷嬷说文皎身子康健,现在月份也不算特别危险,就算出门只要不劳累着,是无甚大碍的。
文皎虽五月十四贺白夫人生辰还出过门,到现在还未到二十日。
但想到之后两个月都是大暑热的天,也没什么事,从现在等到自己生完坐月子,总有三四个月出不了门。
因此拉着水嬷嬷做保,说服了林海和黛玉,带着黛玉到苏府去贺苏尚书生辰。
苏尚书也不是整寿,并没大办,来的都是自家亲戚。文皎倒是痛痛快快乐了一日。
等回到家,文皎就被动进入了一级备产状态。虽然离她的预产期还有两个月到两个半月,但她月份都这么大了,也保不准八九个月就生出来。
文皎本来就是一脚出八脚迈,现在更是去哪都有好几双眼睛盯着,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产婆和奶口更是早都找好了备着。白霜本还建议说把三位产婆现在就接到林府住着,这样才叫有备无患。
月份越大,文皎就越怀念现代医学。在现代她如果难产,好歹能转去剖腹。一有什么生命危险,还能进急救室去抢救。
现在她虽然有药阁里拿出来的保胎丸,但女人生孩子,出现的意外状况可多了去了,谁能保证她百分之百一定会顺产?
药阁里怎么就没有安心顺产丸!
所以听了白霜的建议,文皎差点脱口就答应了。
但想一想好的稳婆本就难得。自己家里一下关了三位稳婆,京中多少妇人等着生产。万一就缺一位好稳婆,让别的女子难产而亡,岂不是自己之过?
好歹也是红/旗/下长大的人,不能才做了两年剥削阶级,就真把自己当做天生贵命,视他人如草芥了。
文皎便和白霜说:“连承恩公府两位奶奶生产,都没说提前两个月就把稳婆接到府里。”
“咱家只要跟着承恩公府行事便是。提前半个月接过来就行了。”
白霜欲要再说,白露暗中拉一拉她的袖子,先笑道:“那奴婢先去着人和三位产婆说好,让她们七月二十到府上,太太觉得如何?”
文皎想到预产期差不多是七月二十多到八月十几号,觉得这样也不算太早,便点头应了。
等白露白霜两人出了门,白露叹道:“白霜妹妹,我和你说了多少次。要稳住,不要在夫人面前露出你的意思来。
“夫人这几个月都平平安安的,咱们私下里担心是担心。可什么叫‘有备无患’?‘患’在哪?”
白霜低头绞一绞手上的帕子,道:“姐姐,我知道了。”
荣国府贾母房里,王熙凤正出尽百宝,劝说贾母和邢夫人王夫人答应,让迎春探春姊妹两个开始学着管家。
因昨日惜春被尤氏接过去了,今日还没回来,因此早上请安时只有刑王二夫人,并李纨迎春探春和宝玉在贾母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