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就省略不说了,为了港黑的脸面和闹市区无辜市民的生命安全,我最终还是安分的坐上了广津先生亲自驾驶的车后座。
……结果一到目的地就扶着墙停在了垃圾桶的旁边。
广津先生终于想起来“太宰干部晕车严重”的事,非常自责的捧着手帕和水瓶等在我身后,一边道歉关怀“您还好吗”“您没事吧”等等,一边快速让人把车队遣散。银依然沉默寡言,只是焦虑的在旁边小步小步转圈圈。
我头昏脑涨,只觉脑子和胃在同节奏翻涌,正好卡在要吐不吐的界限上,想吐又吐不出来……太磨人了,晕车这种事。
要不再炸一辆车吧。
这个毫无道理、报复成分居多的想法产生的下一刻,一只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掌伸到面前,掌心还放着几粒糯米纸包裹的渍话梅。我在广津先生他们的问好声中一愣,马上就听到手的主人嫌弃的咋舌声。
“出去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啊,你这家伙……”小个子的干部君一脸“爱要不要不吃拉倒”,不耐烦的脸色显露无疑,却又带着些微妙的老妈子的啰嗦:“知道自己晕车就别瞎逞强啊,吃药很难吗还是舍不得摆动您那两条尊贵的腿?啊?!干部大人——笨蛋!”
我眨眨眼,把头扭到一边。
中也给我掰着脖子把头扭回来。
我再扭。
他再掰。
我再扭。
他脑门上蹦出好几个眼熟的让人怀念的“#”字符号,忍无可忍,超凶咆哮:“够了你是小孩子吗?!这样扭扭扭小心我给你把脖子拧断啊!”
沉默片刻,他又道:“说话!你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中也是笨蛋。”我眼前还在发花,皮笑肉不笑的扯动嘴角:“阿爸说不要跟笨蛋说话,会被传染的。”
“……”中也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冷静下来,阴森森的凑近,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我连你阿爸一起打进地里?给我好好说话啊混蛋!”
骗人的,中也才不会对无辜人士下手,这只是一时的气话。
说来惭愧,我正是在了解对方道德底线高的吓人的基础上才这样作死挑衅的……看在我晕车晕的这么惨的份上,中也现在甚至不会动手打我。要是把我之前一边手脚都骨折、差一点就半边瘫痪的惨状说给他听,以后都不用挨打了也说不定。
吃软不吃硬。这种人最好对付,也最难对付了。但我才不要说这种话……卖惨什么的,一点都不符合源氏的格调,会被族长骂死的。
我撇撇嘴,假装被威胁了——他肯定会更加生气——好好说话:“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而且走路多累啊!”
振振有词:“身为被一整个车队亲自迎接回来的‘干部大人’,就算是不能坐车,也要手下识相的主动背回来才对。这怎么能怪我呢。”没错这就是跟乱步学的!
早就发现了,对上乱步的我就犹如对上了我的中也。就像数学题的推导过程,既然顺着说没问题,那反过来当然也是可行的。
中原中也的表情好像看到森先生在天上飞——等等,这个也不是没可能。换一个——好像看到太宰治在天上飞,糅杂了震惊嫌弃和“我就知道你早晚会上天”“这么恶心不愧是你”的奇异的了然:“你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