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响，室内的灯亮起，谭雅身边的男生，“哇”地赞叹出来。
这是一间小小的公寓，不过五六十平，简洁的北欧风，黑白色系，东西不多，显得视觉空间不小。
“真漂亮，”姜煜在客厅转了个圈，继续夸赞着，“符合国民姐姐的审美。”
谭雅放了伞去阳台上，重新回来客厅里，听见他的话，她忍不住反问：“你知道国民姐姐的审美是什么吗？”
姜煜一摊手：“这不就是吗？”
谭雅轻轻笑着，从他身边经过，往厨房里走去：“我租下这间公寓的时候，它就是这样的装修了，我没怎么改。”她最怕麻烦，现成的就最好了。
姜煜却没被打败，他站在客厅中间，想了想，说：“可是，姐姐租下这里的时候，不就是看中了它的装修风格和自己品味相投吗？”不然会租？
谭雅放了吐司去冰箱里，扶着冰箱门，她看了眼姜煜，这个人，还真是叫她无法反驳。
从冰箱里拎了瓶矿泉水出来，想了想，她还是放了回去，转而拿电水壶接了水，插上插座，呼呼烧了起来。
“这边是卫生间和浴室，”她领了男生去看，“你淋了雨，先洗澡吧，我给你找件衣服换上。”
正扒着门探头往浴室里看的姜煜，瞪大了眼：“你这里有男人的衣服啊？”
谭雅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她斜眼看了姜煜：“怎么，你以为我是尼姑吗？”
男生瞠目结舌的模样，也让她觉得很有意思：“放心啦，不是什么奇怪男人的衣服，之前睡衣展，给我家里人买了几套，还没来得及寄回去，今天就先便宜你了。”
姜煜这才喜笑颜开：“哇，那我岂不是占了大便宜了吗？”
谭雅挑了挑眉，走进卧室，给他拿毛巾和换洗衣物。
男生这次很礼貌地，没有跟着她进来了，这让她对这个心情都明晃晃写在了脸上的大男孩，有了点好感。
找到衣物，她出去外面，男生正盯着墙上的一幅画看，那是前任租客留下来的，大片的白，只尽头处，一点黑。谭雅当初只觉得这幅画跟这房子很配，就留了下来。
打发了男生去洗澡，谭雅走进厨房里，听着水壶的声音，从呼呼到咕噜咕噜，再趋于平静。她找出个马克杯，又找出一袋奶粉，看了看日期，嗯，还没过期。
冲泡牛奶的时候，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流声。她握着勺子的手顿了下，这是已经过去多久了，离她家里上次来客人？算是客人吗，这个不请非要自来的大男孩？
姑且算是吧。她叹了口气。
其实，她自己也说不大上来，为什么会答应他的请求，带他来自己的公寓。按着她一贯的做事风格，不说帮着订酒店，更有可能，完全丢在路边不管。万一，真是个坏人呢？
在勺子的晃动下，牛奶在杯子里逆时针打着转儿，谭雅觉得，可能是夜晚使人疯狂，雨天的夜晚，则更胜一筹。
总而言之，她大概是被鬼迷了心窍吧。
姜煜洗好了澡，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那位国民姐姐坐在了客厅里，手上捧着杯子，抵了下巴，眼神却很呆滞，就连他出来，都没有什么反应。一看，就是在神游太虚了。
他故意举起了手：“我洗好啦。”
有了他这元气满满的一声，谭雅总算是醒过神来了。她看了眼正走过来的男生，黑发服服帖帖地垂在了额头上，一身藏蓝色的睡衣，被他穿得仿佛是要去出街，丝毫不输给她的那些个模特朋友们。
果然是生得好皮囊啊，她暗叹。
手里的马克杯提醒了她，这是给他泡的。但在递过去之前，谭雅又犹豫了，这杯牛奶，她喝过没有？喝过，还是没喝过？她盯了那大半杯的牛奶，一时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