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又想了想：“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就是没错！”谭雅冲他瞪圆了眼。
姜煜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眼睛会微微地眯起，稍稍上翘的嘴角，让她很想伸手去抵一抵。却不防那头传来了敲门声，姜煜转头喊了句：“就来了！”然后又看回了镜头，对谭雅摆了摆手，“我要去化妆了。”
“去吧。”谭雅故作轻松地笑着。
姜煜点了点头：“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讲啊，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
谭雅点了点头：“嗯，知道了，你快去吧，别人他们等久了，说你耍大牌。”
姜煜无可奈何地笑：“你还替我操心呢。”
谭雅笑得甜美：“那可不，谁让你是我男朋友呢。”
这话彻底让姜煜高兴了起来，恋恋不舍地道了别，他握着手机发呆，直到门再次被人敲响，才回过神来。
这边挂断了视频通话的谭雅，却没有姜煜想象的那般轻松，她转过身，挖出来的那几勺冰淇淋，在碗里已经有了要融化的趋势。她拿银勺舀了一点起来，触碰到舌尖，还是冰凉到足以麻痹味觉神经。
公司的正式声明很快就出了，一一阐述了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的点，除去同公司艺人的转发力挺外，柏露魏荀也都站了出来，表明收到花的那一晚，他们就在场，并非木泽一人。
到此，木泽的事情算是说清楚了，只是录音那件事，因一时还拿不出具体证据来，依旧被网友围攻，这场热闹，非但没有减弱的趋势，正相反，网络上愈演愈烈。
东方集团总部的一间会议室内，低调从后门上来的谭雅，拿下帽子和墨镜，许诺坐在一旁，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她才做谭雅的助理没多久，自己的艺人就被爆出这样的新闻来，叫她如何不紧张。还是谭雅笑着安慰了她：“别担心，都会搞定的。”
推门进来的张微雨，看见谭雅正拿了会议室的一次性纸杯，很自觉地去饮水机旁接水，不由得笑：“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这个时候，也还记得该吃吃，该喝喝。”
谭雅权当她是在夸奖自己了，朝她举了举杯子，又问：“谈得怎么样了？”
“还在继续。”张微雨拉出张椅子，也坐了下来，手里拎着的一盒巧克力，推到谭雅面前，“找到那个偷录音的记者了，那晚也在晚会现场，可能就是你点背吧，跟王倩丽说的那些话，被她一字不差全都录了下来。我说，你怎么搞的，跟王倩丽不对付？”
谭雅呵呵笑了两声：“我其实说的都是好话。”
“好话也看是对谁说。”张微雨认命地翻了个白眼，“反正就是那个记者跟王倩丽勾搭上了，虽然她没明说，但我估摸着，就是要搞垮你。正好那个蓝以柯又不是个东西……”她骂着停了下，看谭雅无甚反应，就清了清嗓子，继续往下说着。
“反正那记者是直接绕过了她家老总，没走商业流程，直接给消息放了出来，这才导致了现在所有的一切。反正现在就两条路，一是大家私下里协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么，就法庭上见吧。”
“你觉得，他们会怎么选？”谭雅很顺手地就拆开巧克力盒子，捡了一颗剥开深棕色的包装锡纸，问。
张微雨冷哼一声：“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要不是跟她合作久了，谭雅真会以为，她是在骂自己。
会议室的玻璃门被人敲了敲，有人探头进来，对张微雨说着：“微雨姐，他们找你。”
张微雨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站了起来，探身也捡了颗巧克力，三两下剥了锡纸，塞进嘴里，然后利落转身出去。
谭雅嘴里满是巧克力的微苦，她饮了口水，看许诺呆呆的模样，忍不住笑着问她：“怎么了？”
正是因为她的好脾气，许诺才敢直接问她：“什么叫没走商业流程？”
谭雅愣了下，不期她是问这个。放下了杯子，她笑了笑，给许诺解释着：“所谓商业流程呢，就是那些八卦记者，拍到了艺人们私下的生活，对于那些很有卖点的，一般他们会先联系艺人公司，公司为了维护艺人在台前的形象，基本上都会花点钱，把这些消息给按下去，这就是所谓的商业流程。”
许诺还是头一回听说，不禁瞪大了眼：“还能这样？”
谭雅一摊手：“不然你以为，那些八卦公司都是靠什么吃饭的？”
“哦……”许诺似懂非懂地点了头。
谭雅慢悠悠晃动了杯子，看着水面或平或斜：“要不怎么说，这个圈子里的水，太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