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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母仪天下(1 / 2)


朱棣就藩不久后,徐达便奉命来主持北方军务。

徐青青与徐达从此就可以经常父女相见,然人终有老的一天,自马皇后薨了三年之后,徐达也因病垂危。

徐青青纵然懂得药理,遍寻医书,却终究只能是治病,而无法挽留人命。

徐达倒是早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看得开了,他戎马一生,能得此善终,已然知足。在弥留之际,徐达嘱咐徐青青一定要替他看顾好徐家人。

“你长兄时有犯糊涂的时候,弟弟们也还小,只怕得了封荫,又没长辈管束,便胡作非为。家里姊妹兄弟中,唯有你是个明白人,替爹爹好生看管他们!”

徐青青伏在床前哭着点头,已经口不能言。

朱棣在旁一边搀扶徐青青,一边对徐达道:“放心。”

徐达听朱棣说这两个字,本有些忧心放不下的脸终于平和下来,他勾了勾嘴角,似乎要笑,人突然就松了一口气,便去了。

一时间屋内悲恸声起。

徐青青眼睛哭肿得似桃子一般,晚间才同朱棣一同回府。

朱棣让人取来了冰块,将冰块包在细密密的纱布之中,给徐青青冷敷消肿。

“生老病死,自然之道,你看开些。”

“说是这么说,但很难做到。”

徐青青见朱棣表情冷静,因而想到马皇后去世的时候,他也是这副表情,心里明明难过,却从不表现在脸上。

“人的情绪要纾解才好,不然容易憋坏身子。王爷难受的时候若怕人看见,可以自己找个地方——”

朱棣点了一下徐青青的额头,“管好你自己吧。”

说她自己都哭得不能自已了,还有心情操心别人。

随着年纪的长大,终究会面临身边人的逝去,心中难免怅惘,不禁想到自己将来也会有这么一天。

“王爷说生老病死,自然之道,那将来有一天我——”

徐青青话没说完,就被朱棣突然射过来的眼神给堵了回去。看起来好凶,像要吃人一样。

徐青青其实不怕朱棣这眼神,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对她不过是色厉内荏,最终也不会舍得把她怎么样。

徐青青欲再说,却感觉到朱棣狠狠攥着自己的手。她嘴唇动了动,没说出口。

人生不就是这样,正因为短暂,才让人知道珍惜光阴,珍惜当下,想方设法地琢磨着人生怎样过更有意义。那天早晚会来,何必想那么多,过好当下便是。

……

朱棣给徐青青的承诺并算不多,但做的永远比说的多太多。

春去冬来,岁月如梭,总会在人的脸上留下印记,尤其是女人,比男人更易老。尽管徐青青注重养生和保养,可是三十岁的女人终究是抵不过二八年华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施粉黛,满脸的鲜嫩,青春活泼,尤其是那几名朝鲜特意选拔进献而来的美人,不论姿色还是身段都无可挑剔。而且这些小姑娘们都懵懵懂懂,性子娇憨,正是最讨喜可爱的年纪。连徐青青见了,都不禁想多瞅两眼。

两国交好,朱棣不能拒绝朝鲜的进献,但收了这些姑娘们,转头就在使臣离开之后,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赐给自己属下的将士们。

如果没有外界的诱惑,长时间坚持一件事可能并不算难。但朱棣身为王爷,应酬时总有各类美色环绕在他身边,加之他们老夫老妻之间这么长时间,早没什么新鲜感了,他依旧能做到修身自持,实属难得。

不过这期间偶也有‘意外’发生。

前北平布政使司李彧以‘损名节’的办法设计朱棣纳了其堂妹李氏为王府侍妾。此女的母亲本为青楼妓子出身,她是李家旁支的庶女,本就没什么位份,自小就她亲娘养来凭着姿色去伺候男人。这女子一进府,便使出浑身解数,想方设法勾引朱棣,不安分至极。被徐青青的人好生教了一顿规矩后,才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小院不出门。

之后没多久,徐青青竟得知这李氏居然胆大地跟侍卫私通。她本欲处置,朱棣却接手了,之后徐青青便没再过问。九个月后,李氏因生子难产而亡。碰巧这时候李彧贪污案事发,前来央求朱棣,更拿李氏之子做说辞,声称自己好歹是王爷儿子的舅舅。

李彧兴冲冲而来,灰头土脸而去。之后,徐青青又听说这尚未满月的孩子夭折了。

徐青青没问那‘损名节’的设计具体经过是什么,因为朱棣那天把人带回来的时候,脸上嫌恶的表情不作假,而且只是单纯的嫌恶,其中并没有愤怒,说明他并没被算计上。所以徐青青半点不担心这里头有事儿,也便没有多问。

不过如今这孩子突然夭折,徐青青就不得不问过朱棣经过。原来当初李彧在酒中下药欲算计李氏和朱棣,但事并未成。那李氏被府中的另一宾客奸污了而不自知。朱棣之所以允李氏回府,一不想打草惊蛇;二他却道不重要,便没说。

后来徐青青才知道这‘二不重要’是什么,原来不知从何时起,京城那边竟传出了她善妒想谋夺燕王独宠的谣言,更有御史曾参本提及此事,被皇帝叱骂多管闲事,随后搁置了。但可想而知,如果这类参本数量增加。

耳边讲大道理的人多了,皇帝听久了,难免会也有耳根子被说软的时候。皇帝的性子向来有一说一,等到那时再想法子应对,只怕就晚了,少不得要给燕王府添几位御赐的夫人、淑人。御赐有位份的女子,那都是上了皇家册子的,甭管是否碍眼,都得留着,甚至因为御赐,王爷还要给面子去那里留宿才行。

徐青青很感恩朱棣周全的安排。跟朱棣做夫妻这么多年,徐青青确实爱他,却一直爱得有所保留,因为对方王爷的身份太占权威优势,她怕自己一旦付出所有而迷失了自己,再不复返。

朱棣则太聪明了,他深知徐青青爱的程度,未有一句不满的抱怨,却在经年累月、点点滴滴中,慢慢地蚕食掉徐青青的那些‘保留’,最终令徐青青心甘情愿地把她的所有都给了他。

朱棣的心被徐青青填满的时候,正是红梅苑内棣棠花开得正好的时候,他从徐青青的身后拥着徐青青,贴在徐青青左肩颈处,亲昵地抱着她,跟她一起赏花。

“想不到当初就这么短的一枝棣棠花,如今竟能长出这般好的模样。”徐青青抬手比量了一下长短,认真地解说。

朱棣轻笑一声应是。他吩咐花匠以命做担保,格外照料这株棣棠花,自然该长得好。

“已经拿它压枝了几棵,回头都长大了,都开在墙边,必定更美。”徐青青又道。

朱棣‘嗯’了一声,便侧首亲了徐青青耳朵一下,徐青青登时就脸红了。朱棣不禁想起他第一次这般亲徐青青的时候,欲再下口,就感觉有东西拽他的衣袍。

“爹爹,娘亲,你们在干嘛?”五岁的小丝瓜左右手分别扯住了朱棣和徐青青衣衫,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仰头望着徐青青和朱棣。

徐青青立刻从朱棣怀里躲开,弯腰去抱小丝瓜。朱棣无奈地看小儿子一眼,随即目光一扫,那边带着小公子来的两位奶娘立刻都觉得后脖颈发冷。

小公子虽然年纪小,但跑得真挺快啊,她们无能,没能及时拦住。

“娘亲——”小丝瓜胖乎乎的小手搂住徐青青的脖颈,就要学着自己爹爹那样,也要往徐青青的耳朵上亲。

粉粉的小嘴儿嘟起来往上凑的时候,却一口亲到了手背上。小丝瓜歪头不解地看向朱棣,不明白自己的爹爹为何拦着自己。

朱棣正要训教他,被徐青青一个眼神制止了。

朱棣便伸手抱过小丝瓜,对他道:“小丝瓜为何不亲爹爹?”

小丝瓜才刚看见自己爹爹满脸冷酷的样子,吓得差点哭出来,忽然听爹爹这话,才明白过来,原来是爹爹嫉妒自己没亲他。

“那丝瓜亲爹爹。”小丝瓜说罢,就在朱棣脸上亲了好几口。

这时候小冬瓜、小甜瓜和小西瓜都下学回来了,一路上打闹到红梅苑,见到小丝瓜在亲父亲,闹着也要。

朱棣直接蹙眉拒绝,“他多大,你们多大,规矩点。”

三个孩子便老老实实地矗立在一边,不敢作声。

“想亲也不是不行,一会儿让爹爹考校你们功课,过关了就可。”徐青青笑着调节气氛道。

朱棣看了一眼徐青青,倒不反驳,大不了等会儿考校的时候,问题出难点,让这些孩子都答不上来就是。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大儿子不管他问多刁钻的问题,竟然都能对答如流,他的课业比之前更加精进几倍。

世子朱高炽今已年近十三岁,自小就在徐青青的监督下精细饮食,习武健身。如今比同龄人高半个头,身材精瘦又结实,读书也读得极好。长子优秀,朱棣自然高兴,但他总觉得大儿子未免优秀太过,哪里有点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徐青青带着其余三个孩子在旁喝茶吃点心,冷眼瞧着他们父子互动,最后在小甜瓜、小西瓜和小丝瓜的起哄下,朱高炽如愿以偿地可以去亲父亲一口。徐青青注意到,他准备去亲朱棣脸的时候,有点紧张,也有点激动,手微微在抖。最终还是下不了口,请朱棣摸摸他的头便罢。

“正是呢,大哥这么大的人了,亲父亲才怪呢,该亲媳妇儿了才对!”小西瓜笑哈哈地闹道,当即就被徐青青掐了一把。

“哪儿学来的混话!”徐青青训道。

“肯定是他上次上街,去了什么不干净地方。”小甜瓜告状道。

“大姐别瞎说,我这么大点的人,能去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我看你心思脏,才把人想脏了。”

“那你说,你去哪儿了?一身的怪味儿!”小甜瓜接着质问,徐青青和朱棣都审视起这个调皮的二儿子。

“我、我不过是去状元楼,学了做点心的手艺,想娘亲过生日的时候孝敬娘亲,结果被你给说破了!”小西瓜气得涨红了脸,直骂大姐讨厌,坏了他的好计划。

朱棣的闻言后,面色更为严厉,好好的王爷之子居然不务正业,跑到外头的酒楼学做菜,传出去何止会贻笑大方之家,只怕连挑粪的老汉听了这话都会笑掉大牙。

朱棣欲发作,小西瓜和小甜瓜立刻感觉到屋子里氛围紧张,马上乖乖噤声了。小丝瓜也怕得赶紧躲在徐青青的身后,只敢冒出半只眼睛偷看情况。

朱高炽忙行礼为弟弟求情,“二弟也是因母亲喜欢状元楼的点心,想给母亲尽孝,其情可谅。”

“行了,你们能乖乖地听你们父亲的话,就算给我尽孝了。一会儿在花园用饭,都回去换套衣裳再来。”徐青青在朱棣发作前,打发走孩子们,然后笑着去拉住朱棣的手。

“妾身觉得孩子们倒不用个个都有大出息,只要心善,晓得自己身负的责任,能在某一方面为百姓谋福便可了。”徐青青温言劝慰朱棣道,“如五弟,他便喜欢研究医药,有什么不好?”

“难不成你真盼着你二儿子做了厨子,天天给你做饭吃?”朱棣还是没有消气,脸色只是稍微缓和了些。于他一直以来所接受的教育来说,朱棣实在难以接受自己儿子钻研厨子那些不入流的手艺。

“许只是一时兴起,但王爷如因此限制了他,他反而可能更感兴趣了。有些东西憋久了可是会变的,堵不如疏。如三哥,他爱弹琴,却偏不敢认下这个爱好,再看三哥那性儿……”徐青青点到为止。

朱棣特意看一眼徐青青,“你倒是很喜欢拿本王的兄弟们举例子。”

“三孩子是皇家人,自然要找皇家人举例,生活的环境差不多嘛。”

徐青青嘿嘿笑,纤细的手指戳了戳朱棣的胸膛,这男人身材一如当初,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得益于他每日坚持习武的结果。

“孩子们闹腾,烦劳王爷多些耐心待他们。这会儿正是养成性子的时候,很重要。”

徐青青并不相信在有爱家庭长大的孩子,成年后会突然性情暴戾。她不想用已知的历史去束缚自己的想法,造成压力过大下的矫枉过正,否则很可能会发展成反效果,把这一处扶正了,另一处却歪得厉害。

孩子们只要心仁善、责任、勤恳、懂节制便好,至于其它的一些小爱好,只要不违背道义道德,随意就是。

朱棣默然,没说话。

徐青青犹豫了下,对朱棣道:“王爷少时便很辛苦。”

朱棣蓦地抬眼,和徐青青四目相对。徐青青一直有很多想法,跟现世中的女子们不太一样,比如现在她教孩子的观念,便跟一般望子成龙的母亲不大一样。朱棣有在琢磨她的角度,该如何去理解徐青青每一次提出的想法,但有时候并不能成功理解,只能尽量求同存异。

刚刚徐青青那句话,让朱棣突然间理解明白她这次的意思了。她是不想在孩子们身上,看到他的故事再一次发生。她说的对,过度压抑带来的后果会‘变’。

但身为亲王之子,他们有应尽的责任。幸而老大才德兼备,聪明异禀,满足了他对长子所有的期待,剩下的孩子,略微宽松些也不是不可。

徐青青听朱棣赞美小冬瓜,噗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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