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萧方一跳起来:“跟哥出去比划两招。”
“不,”季云枫站着不动,不住摇头:“我哥说,习武是为了除暴安良,不是为了欺负人的。”
萧方恨不能对他哥竖中指,话是没错,“欺负”又是怎么回事。
“小瞧我了不是?”萧方酷炫一笑,以手掌将额发缓缓拂到鬓边:“告诉你,我还有一个名字——冷如冰,寒如雪,剑客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这是皇上的别名?”季云枫细想想,懵懂问:“你比我哥还厉害吗?”
“那是当然,我跟你说,对你哥啊,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撵狗他不敢抓鸡,我说你给我站住……”
萧方停了一下,四处看看,确认季云祺不在,才抖着腿得意:“他就得给我站在那儿不动。”
季云枫半懂不懂地点头:“我知道,因为你是皇上嘛,我哥听你的。”
“你个小东西,小瞧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手,”萧方冲门外一摆头:“出来,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独门绝技。”
季云枫的好奇心很快被勾起来,颠着小步就跟在后面跑了出来,一脸兴奋难耐:“什么独门绝技,教给我好不好。”
萧方在门外找了一块平坦地,脱了束手束脚的外袍,扎紧腰带,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远点。
“小东西,听好了,我的独门绝技就叫——大海无量乾坤大挪移葵花点穴手急急如律令!”
“哦~~~”
对这个听不懂的高大上名词,季云枫发出了一声由衷的赞叹:“皇上,需要兵器吗?”
“不不,不用。”萧方连连摇头。
小家伙手底下功夫稳不稳还不知道,万一拿着刀,一个不留神,把自己送回去了,他还得倒搭好几千块钱,这边怕是更乱了套。
“看我空手给你演示一下,咦?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
季云枫顺着他的手指扭头看向天上,又在电光火石间闪身退了一步,条件反射地双手一扣,脚下一绊。
萧方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皇上您不要紧吧!”季云枫大吃一惊,连忙追上来,把他搀扶起来,慌忙跪倒在地:“臣知错,我哥说身前三尺不近人,您……别突然靠过来,我……臣知错……”
他不知所措地,正要叩头下去,被萧方一把拦住。
“没……事……不是你搞的,”萧方咬牙,故作坚强:“我就是……不小心被绊倒了,扶我起来就行。”
“皇上您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宣太医来看看?”
“没事!”
季云枫松了口气:“刚刚您让我看什么?”
他又手搭凉棚看天:“鸟吗?这个季节鸟很多。是不是已经飞走了?”
“是……一只挺好看的……鸟。”萧方强行挽尊。
他就想不明白了,季云枫这小身板,他用俩手插胳肢窝的话,能举老高,为啥会飞出去的是他呢?这一百多斤跟白给的似的。
他不服气。
萧方撑着腰,勉强站着:“云枫,你看好了,我现在就给你演示一下独门绝技。”
季云枫白嫩的小脸上满是紧张,严阵以待。
萧方呼地一指天上:“看,那鸟又飞回来了!”
“在哪?”季云枫当即抬头,又仿佛前胸长了眼睛一样,双手突然接住就要往肩上搭的手腕,就势一拧身。
萧方带着“嗷”的一声长啸,划过华丽的弧度,就要倒栽葱过去,眼看着天灵盖距离地面不到小臂高,他一缩脖一闭眼。
便听到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有什么东西卷住他的腰,一用力,硬是把他又拽了回来。
他刚一落地,便踉跄着向前冲了几步,一头扎进一个人的怀里。
季云枫吓得小脸煞白,还不等来人开口,嗵地跪下,噤若寒蝉:“哥……”
萧方惊魂未定,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吸到的都是温热的气息。
他抬起头,逆着光向他低下头的人果然是季云祺。
他们从来没靠这么近过,他也是第一次发现,季云祺居然比他高这么多,就像他刚穿越过来时一样,对方的身形像是能把他整个包进去一样。
萧方不自在地从季云祺怀里退了出来,将救他一命的外袍从腰上解下来。
区区一件薄薄的外袍,在季云祺手里,居然感觉厚实得像体育课上的海绵垫,能妥妥地把他接住。
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在季家兄弟面前装逼(▼へ▼メ),否则搞不好就哪天吃不了兜着走。
季云祺退后几步,单膝跪地:“云枫冒犯皇上,罪无可恕,臣斗胆,请皇上看在云枫年少无知,容臣代云枫领罪。”
萧方讪笑:“没事,我们俩闹着玩呢。”
“哥……”季云枫委屈极了,小声说:“是皇上说,要教我他的独门绝技……”
“绝技?”季云祺不解。
“嗯,皇上说绝技叫……”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好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