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也的银行卡还在他卡包里收着,他给他卡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包|养”他,而并非是因为吃那瓶不存在的醋。他家多灾多难的肉肉可能已经养成了照顾一切的毛病,他能养着八个孩子,能承担起父母的债,不差再养一个小对象。
陆余舟前段时间忙到大脑迟钝,人瘦了十斤,他知道吴也心疼他了,想让他安心上学,但他再娇生惯养,也不可能让自己成为吴也的负担。
非但不能称为他的负担,他还要反过来养他。
对此,陆学长十分有信心。
毕竟他有六位数存款。
当然,这事不能明着说,难免有同情对方之嫌,于是乎,陆余舟就自导自演了一出丢卡大戏。
“我操!我卡包呢?”这天逛街,陆余舟翻着包忽然说。
吴也瞥了他一眼,没在意,“是不是丢床底下了?”
学长大人记性不大好,经常丢三落三的,之前吴也还在他宿舍床底下找出了一张银行卡,里面存了几千块钱,而他聪明伶俐的学长大人居然完全不记得自己有那么一张卡。
“你说我家里?那不可能。”陆余舟里里外外翻他的包,“我妈洁癖,我家床底沙发底各种底,每天都打扫一遍,别说卡包了,指甲掉进去都藏不住。”
“你上次见它是什么时候?”吴也帮他找,“会不会丢我那里了?”
放假后,陆余舟偶尔会拜访小对象的窝,当然,是非常纯洁的拜访,因为时间通常很短,吴也忙得很,见他一面还得提前预约。
所以并没有机会光顾他的床,连沙发都没光顾,自然不存在卡掉进床底或者沙发底的事。
“你说呢?”陆余舟瞅他,“我在你家都没解下过包。”
“我怎么听着有点幽怨啊?”吴也笑着凑他耳边,“那下回争取让你解。”
陆余舟耳朵被撩得发热,差点忘了自己在演戏,“解个屁!快帮我找卡啊,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再找不着你就得挂失了,二三十万呢。”
吴也诧异,“这么多?”
“废话,咱俩的都在里头啊,我怕我卡跟身份证一起丢了,到时候不好办,就干脆转到你卡里了。”陆余舟叹气,“我跟你说,我身份证都丢三回了,我所有的餐饮卡都在值仔那里存着,就怕丢。”
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找不着卡只能先挂失,两人去银行折腾了一通,重新办了卡,幸好钱没丢,不然他俩得搭伴儿喝西北风。
吴也的那些钱都是最近才开始存的,他以前不存钱,有多少花多少。而且也基本存不住,除了养娃还债,他自己的消费观就是有钱就花,花完再赚,从不给自己留“后路”。
是在有了对象之后才有了存钱意识,因为他忽然有了“以后”的概念。在这之前他不会去想自己的以后,过一天是一天,但两人在一起后,他会拼命想去抓以后。他像个守财奴一样把两人的未来一点一点地攒在自己口袋里,好像存款越多,未来越长一样。
钱丢了可以再赚,但这些希望丢了他会心慌,得知钱都还在时,他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多肉,卡还是你拿着吧。”拿到新卡的时候陆余舟都没敢碰,“我怕碰一下它中毒了,明天自己丢了。”
吴也看了他半晌,看得陆余舟都开始心虚了之后才说:“那你绑到支付宝吧,花钱就取。”
“不,”陆余舟说,“这卡里的钱咱俩存着,就当爱情小金库,以后咱俩赚多赚少都存一部分,万一有个急用是吧?”
“行吧。”吴也还能说啥,媳妇这么傻。
直到年三十前一天,吴也才结束了他的所有演出,进入了休假期,但很不幸,陆余舟又进了合家欢的“笼”,两人连见面的机会都没了。
余家的过年氛围比较传统,讲究个一家人忙年,连陆总这两天都宅在家里陪着丈母娘擀饺子皮包汤圆,陆余舟自然不好公然出去浪。
可是他非常想陪陪吴也,年三十是别人合家欢,却是他一个人的寂寞夜,太叫人心疼了。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溜出去的时候,余帆给余尾打了电话,叫他过来吃年夜饭。
这几天余帆跟陆余舟轮番上阵,在王玉跟余建国面前给余尾同志打广告,说他这几年如何如何努力工作生活,如何如何洁身自好,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俨然叫老两口怀疑,他们的糟心儿子已经回炉重造过了。
终于说得老两口松了口,余帆把余尾叫来,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命令他一定好好说话。余尾同志电话里答应得挺像个人,说一定给爹妈证明自己现在洁身自好并且过得幸福圆满,他姐听他说得挺诚恳,一度倍感欣慰。
哪知门一开,一家人傻眼了。
“姐,爸妈,我们回来了。”余尾拖家带口,拉着自己新上任的男朋友以及……男朋友他的预备役“蛾子”,一起来家吃团圆饭。
陆余舟刚从房间跑出来,下楼下到半截,一眼看见门口这让人窒息的场面,眼前一黑脚底一出溜,险些一头从楼梯上栽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舟宝:窒息。
我决定继续立誓:明天十点之前一定写完!
感谢静听花开,挤蘑菇哒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