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缥玉只好顺着他:“对对对!他没有死没有死!你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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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座隐天蔽日的山腰上,一座竹屋立于其上。
“娘子!今儿个天气好的很,出来嗮嗮太阳!”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头,抱着洗衣服的盆子走了回来,冲着屋内的人喊道。
“咳咳……泱儿,你又瞒着我去洗衣服了?”绣娘撑着破败的身子走了出来,额间汗珠点点。
那被叫做泱儿的人笑嘻嘻道:“我被公子买下来,本就是为了做这些事的,娘子不必担忧。”
她秀了秀手臂上的肌肉:“泱儿有的是力气呢。”
“咳咳……”绣娘又咳了两声,腮边微红,“你啊你,反正我是说不过你……”
“不过娘子,方才我洗衣服回来的时候,可碰到个吓人的家伙!”泱儿浑身抖了抖,似乎是想起了那吓人的家伙如何吓人。
“哦?如何吓人?”
“那人衣着褴褛,四肢像是断了般,趴在地上起不来。简直是可怜的紧……”
“那你日后换个地方洗便是了。”
“好嘞!”泱儿应了一句,端起盆,便大手大脚地往屋子里走去。
绣娘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她眺望着远方,心中忧愁:这都不知有多久了,郎君怎么还未回来?
泱儿晾完衣服,便又闲不住地走了出来,结果一走出来,屋里的绣娘便听到了她惊恐地叫声。
待她出来一看,便见泱儿被吓得摔在地上,满脸惊恐,而她面前正是一个趴在地上的人。
泱儿见绣娘走了出来,强忍着害怕站了起来,挡在绣娘的面前,“娘子快走!莫让这怪人伤了你了!”
绣娘不知为何瞧着地上那人,心中涌出莫名的熟悉感。
她轻轻推开泱儿,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绣娘蹲在地上,关怀地问道。
那人抬起头,暗淡的眼睛在看到绣娘的那一刻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绣娘惊呼:“夫君?!”
绣娘看着那拖了一地的血迹,再看地上这显然是活不了多久的人儿,心里像是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飓风呼呼而过,吹的她人冷心更冷。
“别……哭……”楚歆南动作缓慢地擦拭干净绣娘的眼泪,声音粗砺。
绣娘唇嗡动,她试图去拉楚韵南,嘴上道:“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回家……”
“娘子……”楚歆南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慎重地放在了绣娘的手里,“吃了它……你的病就能好……了……”
“绣儿……你终于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快乐的……活着了……”
绣娘借过那东西,然后狠狠地将那东西掷于地上,声音平静却带着颤音:“夫君若是死了,我要这东西何用?”
她眼中含着泪:“我宁愿此生缠绵于榻,也好过再不见君!”
“绣儿……”楚歆南留恋地看着绣娘,眼中的视线渐渐模糊。
从未害怕过任何事物的他,突然害怕了,他怕以后再也见不着绣娘,更怕绣娘悲伤哭泣……
他本就是油尽灯枯了,不过是凭借着心中那股念头,才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她的身边……
“夫君?!”绣娘见楚歆南缓缓闭上了眼,颤抖着手,探了探他的气息,随后悲痛欲绝,吐了一口血出来。
她猛地站了起来,往旁边的悬空芽狠狠地踩了几脚。
“既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那便同年同月同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