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灶门炭治郎把自家妹妹丢给了鹤衔灯,自己一个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跑到了列车顶上。
“其实……比起说他是自愿把妹妹给我照顾,倒不如说……”
鹤衔灯低头,祢豆子在他怀里抓着他垂下来的头发,两只脚一晃一晃的。
“倒不如说是他妹妹自己想跟着我吧?!”
鹤衔灯龇牙咧嘴的把祢豆子的手掰开,捂着自己疑似被拉长一截的头发放在嘴边心疼的吹起来。
他一边吹,一边回忆起了不久前才发生的兄妹离别场景。
“那就先拜托你照顾好祢豆子!”灶门炭治郎扒着车门,“不要叫她跟过来,我先上去……祢豆子!”
灶门炭治郎差点破音:“不要抓着人家的头发啦!”
鹤衔灯万般无奈的朝抓狂的哥哥挥手,挥到一半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这只小小的鬼像是赖上鹤衔灯了一样,一会儿扯扯他的头发,一会儿抓抓他的袖子,后面干脆爬到了他的脑袋上,两只手抓着他的刘海往上掀,还异常欢乐的发出了唔唔的声音。
鹤衔灯痛并快乐着。
他把在自己头上扑蝴蝶的祢豆子抓下来摆到一边让她乖乖坐好,自己则屈着腿坐在地上思考。
刚才那个跑上去的家伙叫,叫……哦!灶门炭治郎是吧?
鹤衔灯抠着指甲:感觉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不会是水之呼吸的吧?
可是就算不太聪明也不会带着个鬼啊?鬼杀队最近怎么回事?说好的队内剑士和鬼接触通通切腹赶出队伍呢?骗子,一群骗子!
突然有些愤愤不平的鬼把目光投向祢豆子,这只小小的女鬼看着比刚才大了一点,她用两只手抓着嘴巴上固定着的竹筒,咕叽咕叽的发出一连串含含糊糊的声音。
这孩子看着浓眉大眼,没想到是个特权阶层。
鹤衔灯推着下巴:我斗胆猜测这孩子不姓灶门而是姓产屋敷,不然你说为什么她能留在队里不被赶走,肯定是老奸巨猾的产屋敷偷偷摸摸的把自己变鬼的小孩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塞给了那个倒霉蛋接盘!
绝对是这样!鹤衔灯握住拳头,说不定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妹妹,是邪恶的产屋敷联合他的妻子动用了可怕的妖术催眠了他让他以为自己有个妹妹心甘情愿的帮忙照顾小孩!
啊,鬼捂住胸口,太惨了,太惨了!不愧是产屋敷!
所以还是把这孩子带走吧。鹤衔灯的思维跳跃的很快,给鬼杀队找麻烦挺好的。
“唔唔!”就在鹤衔灯想入非非的时候,祢豆子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粉色眼睛水汪汪的,“唔唔唔!”
“啊啊,你问我你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鹤衔灯闭上双眼,睁开额头上的横瞳,这只多余的眼球在额头上转了一圈,瞳孔从类似于橄榄核的尖尖变成了歪斜的新月。
“他没什么事,等一下哦……唉?!”
鹤衔灯刚要说话就听到了些动静,他收起眼睛转过头,发现那边躺的横七扭八的鬼杀队队员醒了一个。
“哼哼……哼。”嘴平伊之助摇晃来摇晃去,他站稳后甩甩脑袋咕噜了两声,走过来一把扯住了鹤衔灯的衣领,“我的小弟跑哪里去了!”
鹤衔灯保持微笑,和祢豆子一起把手指到了天花板上面。
他看着这头飞猪一个横顶跳了上去,伸手把揉皱的衣领整理好。
“鬼杀队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啊?”鹤衔灯把被那家伙翻出来的绳子往里头塞,“为什么会招一个猪妖过来?”
“说起来,我总感觉啊。”鹤衔灯不小心把指甲边缘搞破了,只好不太雅观的把手指含在嘴里吸溜,“鬼杀队的招生质量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以前还会招个人,现在居然连猪都不放过!”
这么说可能会让人感觉大跌眼镜,表面上看起来异常正经的鹤衔灯有一个见不得人的爱好。
怎么说呢,这只鬼非常的喜欢展开一些不太靠谱的联想,悄咪咪的在心里为鬼杀队的烫金招牌上抹上一把黑灰。
祢豆子又开始拍他:“唔唔唔!”
“啊啊啊抱歉,不说你的朋友了。”鹤衔灯很敷衍的应和道,“但是我说的明明就是真的……呜哇!”
他偏过脑袋躲开了一团膨胀的肉条,嫌恶的咂了咂舌。
“我的天!”鹤衔灯急忙翻出一条手套给自己套上,他一边戴一边抱怨,话多的就像车窗外面的星星一样,“所以说便宜没好货啊!坐车就不该买这种降价票!”
“我最近真的是倒霉到家了,果然遇到鬼杀队一件好事都没有!”
他把手套整理好,闭上眼伸手往肉条的根部一掐一扭,只听见滋啦一声,膨胀过头的肉块在鬼的手上逐渐缩小扭曲,最后砰的一下四散开来,炸的遍地都是。
碎肉块和流星似的在列车地板上上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陨石坑,这些小坑里还泡着一汪腥臭的红,熏的鹤衔灯往后退了两步。
这太恶心了,鹤衔灯处理好一根就不太想动弹。就当他想浑水摸鱼的时候,突然发现有几条鼓鼓囊囊的的肉团连成一条往直扑向在那边睡得安安稳稳的结花结草。
“……嚯。”
鬼的额头上久违的爆出了一根青筋,好不容易维持住的俏丽脸庞缓缓崩裂变回原样。
他的头发不复漆黑,蓬松柔软的发梢被白雪覆盖,从发跟到发尾都被裹上了一层坚硬的冰,这些冻的瓷实的头发拼凑在一起层层叠叠的,抖动了两下后像翅膀一样展开,把那些敢来冒犯的触手连根斩断——
祢豆子正在焦急的四处奔波。
她费了老大的力气才聚起一手的火去烧这群不服管教的肉团。可她凑出来的火就那一点,肉条又那么多,哪怕有鹤衔灯在一旁帮着砍,可双拳难敌四手,小姑娘很快没了力气。
“真是够了!”鹤衔灯把翅膀收拢回来,“我的头发脏死了!”
“喂喂小姑娘。”白色的鬼看向粉色的鬼,“快点动用一下你们鬼杀队所谓的那什么……哦哦!友情的力量,快点用友情的力量把那边那两个打呼噜的家伙给我叫起来!”
祢豆子呆呆的望着他,试探般的“唔”了一声。
“再大声一点,把你的全部感情都灌输进去!就像老师叫你站起来朗读课文一样,情感,情感!”
“唔唔唔唔唔!”
鹤衔灯指导到一半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再不把他俩叫醒,我就要用鬼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了!到时候整辆车都翻掉可不要怪——”
他的狠话刚刚放完,一道黄色的闪电擦着他的翅膀呼啸着飞出去老远。
“啊呀。”鹤衔灯坐在位子上,拿自己仅存的几条干净翅膀拍了拍祢豆子的头,“很不错,你出师了。”
“唔?”祢豆子高兴的拍着她的小手,“唔唔!”
几乎就在我妻善逸醒过来的同一时间,炼狱杏寿郎也跟着醒了过来。
他拔刀砍断扑过来的肉段,响亮的嗓音里头一次掺入的懊恼的情绪:“身为柱,我居然在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在一边睡觉!真是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巨大的火焰伴随着他的声音飞扑过去,把肉团烤的滋滋作响,只可惜燃烧后冒出的气味并不诱人,肉团上方还冒出了大股大股的黑烟。
“那个呀,那个,抱歉的说。”鹤衔灯有的时候非常的喜欢破坏气氛,他迎着炼狱杏寿郎的满是自责表情的脸,故意鸡蛋里挑骨头,“列车上是不会有地缝给你钻的。”
他竖起手指,把指头压在嘴唇下头:“你现在从窗户这里跳出去,头朝下脚朝上,扑通一下撞到地上,说不定还能自己造个裂缝出来。”
炼狱杏寿郎被这话怼的僵了一下。
他看着鹤衔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这位……”鬼杀队的猫头鹰先生好不容易想到了半句话,可是称呼又打败了他,“额……”
我该叫他先生还是该叫他小姐?
炼狱杏寿郎脑子有点乱,他只好折中的咳嗽两下,低声道:“你是鬼,对吧?”
“唉唉。”鹤衔灯看着猫头鹰锁起来的眉毛,“被发现了啊,不过也正常哈,但是我要澄清一下,这个车上发生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