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青丝,确实比男儿的柔软顺滑多了。
晴容想咬人。
哪怕化身猫狗兔狐时不晓得被撸过多少遍,但他主动以掌心触抚她的发,倒是头一回。
所幸,他的贼心和贼胆,只够他毛手毛脚一下下。
就在晴容尝试站稳之际,夏暄赶忙拥紧她,轻声告知她将会在宫宴上遇到哪些贵人,以及宫中各项规矩。
事无巨细,滔滔不绝。
其时,西窗上以薄蚌壳制成的明瓦透着金灿灿的光芒,由此可推断已过申时。
晴容瑟缩在他的臂弯内,呼吸催人昏睡的香气,思绪融为暖热蜜浆,悠然渗透至四肢百骸。
事实上,她双腿的麻痹感早已消失。
傻傻由他圈禁入怀,不过贪恋源自他的温柔爱怜。
夏暄显然因她的顺从而沾沾自喜,扯完寿宴事务,转而问起那玄凤鹦鹉嘤嘤的近况。
“小鹦鹉……没给九公主添麻烦吧?可有陪你闲聊、作画、下棋?那孩子很是古怪,有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时只会简单复述人言……”
晴容顿时羞惭得发抖。
姑且不谈那呱噪版的嘤嘤是她本人,真正嘤嘤充其量是只爱哼小曲儿、能重复几句简单言词的普通鹦鹉,当话题从正事转换为闲聊,眼下的拥抱、耳语,立时无从掩饰暧昧本质。
“嘤嘤它、它很乖,很懂事。”
晴容涩涩启唇,与此同时,素手轻抬,抵向夏暄心口,借他之力撤离数寸。
殊不知,此举落在对方眼中,无端增添欲拒还迎之味,勾惹他别具深意的浅笑。
“那……上次的长尾山雀,还成天黏着你么?”
“殿下!”
晴容暗觉箍在后腰的魔爪丝毫无懈怠,更感羞臊。
夏暄装作没察觉她的羞态,犹自正儿八经问:“怎么?难不成它小小的一团,被嘤嘤欺负了?”
晴容愠道:“您、您要讨论鸟儿的事,可否先放开我?”
“我怕你病中虚弱,万一摔了可不好。”
手掌固着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炽灼如他的心,隔着透薄衣料烫得她不自觉一颤栗。
他俯身轻笑,滚热气息从唇间徐徐吐露,为她颊边染上深粉的霞雾。
最熟悉的沉嗓沾染略微沙哑,激发紧绷身体的幽深情意与绵绵思欲,如将她推进漩涡当中。
好不容易站直的腿瞬即复软,她羞怯间艰难吐纳,纤纤手指无意地揪住他领口。
“殿下……要是还想了解情况,请、请把我放回原位……”
夏暄似笑非笑:“你意思是,回床上聊?”
晴容羞愤交集,右手五指成拳,软弱无力捶向他心窝,语无伦次:“您再这样,被侍婢撞见,我、我……”
“崔内人说你难得入眠,已把其他人请出院落,反锁院门……所以,除了她和‘甘棠’,没人知道我在,也不会有人打搅。”
他眉宇间的得意即将泛滥成灾。
晴容没来由记起梦内的床榻与纱帐,还有仅存于彼此思忆中的辗转交叠,疑心被吃干抹净亦无人知悉。
她羞颤如失了魂,冷不防身子腾空,被他横抱起挪移向大床。
似曾相识的飘忽与迷醉,引发警钟狂响。
朦胧中的剥开、作画、啃噬、磨蹭、碰撞、进退、颠倒……半分没忘。
“殿下,别、别那样……”
她胡乱推搡他,喉底溢出呜咽之声。
人随之坠入温软床褥,心腔全然忘却跳动,连呼吸都差点停止。
夏暄一手撑床,一手扯过被衾,细细替她盖牢,笑问:“别‘那样’,是怎样?你以为我……要干嘛?”
想歪了的晴容俏脸绯红如抹胭脂,急忙掀被捂脸,遭其顺手一挡。
他居高临下审视她,笑得发颤。
“小晴容,不正经。”
晴容快气死了。
明明是他私藏一堆坏透了的画,还拽她一同做那些坏透了的梦!
竟然恶人先告状,说她“不正经”!
偏偏她掌握证据,又无法甩向他的脸!
夏暄没再逗弄她,细心为她掖好被角,歉然劝慰:“我适才见案头堆放一大叠香料资料,终觉是我折腾你得太累。”
这话,有歧义!
晴容怒目羞瞋,未料他手指轻戳她鼻头,嗓音氤氲几许温柔缱绻,几许甜蜜宠溺。
“乖,好好养病,我需要你……帮忙。”
笑靥美好纯粹,且不设防。
刹那间,她几乎认定,自己又化为他捧在手心的小毛团子。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的暗撩技能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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