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峰也没办过案,他都没当过公检法的临时工,齐丰一个衙门里的公务员居然问他怎么办。
摸了摸身上的官服,袁峰看了眼在场的人,脑子里想着:齐丰是只羊,胡一三是只狐狸,六子是个豺狗,其他衙役也不知道原型是个啥。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最后在胡一三和六子身上来回摇摆,最终落在胡一三的身上。
胡一三:???瞅我干啥?
袁峰:“师爷,你虽然是个狐狸,也算得上犬科,要不,你闻闻现场还有没有凶手的味道?”
他原本想让六子来闻的,但六子虽然种族名字里带了个狗字,但他是猫型总科里的,跟犬型总科隔着科目系统呢,狐狸好歹还是犬科呢。
胡一三:“!!!”
他是不是在报复我?
胡一三控制不住地想,但看了一圈来的捕快衙役里,好像真就只有自己是狗的近亲,连个真正的狗妖都没有,推卸一下的理由不给他,只能露出狐狸脸忍辱负重的在厨房、卧室、院子里嗅来嗅去。
屋子五个主人的味道他已经记住了,排除村民们的味道,剩下的陌生味道很大几率就是凶手留下的,可惜他闻了好几遍,也没有闻到丝毫线索。
袁峰犯了愁,在没有目击证人、犯罪凶手身份证物的情况下,他唯一能想到的,可实施的手段就是警犬搜捕,但是时间过得太久,犯人的味道都散了,犬科狐狸胡一三的鼻子无用武之地了,气味一路没了线索,要想空手找凶手无疑是海底捞针,毫无头绪。
牛二郎还在哭,哭的嗓子都哑了,少年郎痛失所爱,所爱一家惨遭灭门,精神和肉-体上都深受打击,一听又失去了凶手的线索,彻底崩溃了,被捕快带出门交给了他父母。
袁峰在捕快们身上又过了一遍,突然看向墙角站着的微胖捕快,拜他儿子所赐,几个经常在衙门轮值的捕快衙役他都听儿子说起过他们的本体。
袁峰对角落里的胖捕快招招手,胖捕快一愣,快步上前抱拳行礼:“大人,您叫我?”
齐丰和胡一三好奇看过来。
袁峰看着胖捕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本体是什么?”
胖捕快虽然不明白这么关键的时刻,为什么大人还要问自己的姓名和本体,迷惑但还是回复道:“禀大人,我叫朱刚烈,是头猪。”
袁峰暗暗握拳,兴奋难耐,这名字一听就跟妖魔鬼怪是生死仇敌。
他家有句老话,狗-管上,猪管下,堆满的家门靠狗守,埋起来的金箔靠猪挖。
说的就是猪与狗的嗅觉。
很少有人知道猪的嗅觉极其发达,是狗的三倍,训练有素的猪甚至能找到深埋地下百米的东西,所才有“家门狗守,金箔猪挖”的说法。
老话里的金箔,也暗指一些陪葬品,听老人说,以前他们家那边老早年出过倒斗训猪寻墓的手段,可惜猪太难驯养,虽然有效果,但费时费力还不听话,最后那派人就弃了这门手艺,猪最终凭着自己不屈不挠的自由精神,成功捍卫自己肉食链顶端的地位。
狐狸犬找不到凶手的气味,那比狗鼻子灵敏三倍的猪呢?
袁峰:“刚烈,用你的鼻子找找线索。”
朱刚烈蒙了,忍不住看向胡一三,师爷刚才可闻了好几圈了,都没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师爷这么厉害的大妖都不行,他一小妖,能行吗?
袁峰看出他的不自信,拍着肩膀鼓励道:“自信点,你要相信你的天赋,我相信你能行。”
朱刚烈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这么肯定他,当上捕快都可以称之为他猪生巅峰,居然还能被县太爷夸赞,干瘪的信心瞬间膨胀,朱刚烈二话不说趴地上,撅着屁股嗅起来。
袁峰欣慰的看着他。
朱刚烈绕着屋子闻了一圈,一脸惊喜的蹦起来喊道:“我闻到了,大人我闻到了!”
袁峰:“我就知道你能行。”
朱刚烈激动的满面红光,指着西柳山道:“他往那个方向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