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的红枫在风里打着旋,飘飘悠悠地坠落在木质的檐廊上。
侍女的木屐在廊间踩出踢踢踏踏的声响,在秋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听说兄长迷上了花街的女人。
我从妆匣中取出了一只簪子,将它放在匆忙赶来告诉我这件事的侍女面前。
看着她高兴地将簪子收进怀里,我想起了另一件事:“父亲和母亲知道了吗?”
“应该没有。”
“这样啊……”
他们知道这件事之后,会责备兄长吗?
我忽然生出了这样的疑问。
于是在吃饭时不经意间提起了这件事,但父亲和母亲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说实话,我觉得不太高兴。
似乎从出生起就是这样,兄长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得到包容与理解,他永远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我不可以。
很早之前父亲就说过我和飞鸟井家的次子已经订好了婚约,等到合适的时间就会出嫁。母亲则是一直亲自教导我弹琴、针线。
倒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疼爱我,只是不希望我因这种小事失了家族的颜面。
所以她常对我说:“郁江将来一定要成为合格的妻子,不能让别人觉得冷泉家的女儿一点规矩都没有。”
所谓的规矩究竟算是什么东西,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去了解。
但我知道她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所以每次都会顺着她的意思,对她说我一定不会让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失望。
——即使我觉得他们从来都没有对我怀抱过希望。
比起我,作为继承人的兄长才更值得他们付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