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触碰的那瞬只觉得厌恶得很。
脑海里再一次浮现以往和温宁相处的场景。
其实真正的相处并不多，但是大多都很愉快。
那也是个深夜。
温宁灵机一动想学调酒，她拗不过她，光说太空泛，于是顺势露了几手。
温宁惊到了，嚷嚷着要学。
她懒得再重复，温宁就捏着她的手臂晃啊晃，软着声音叫阿舒。
心里存着些逗弄的心思，许久都不应。
温宁晃到没耐心了，见她还是不答应，于是气鼓鼓丢了句不学了，然后跳上床蒙上脸。
她也躺上床，想把温宁抱过来时，温宁就把早就准备好的玩偶塞在她怀里，抑扬顿挫说着让她跟着玩偶睡吧。
关了灯，等一会儿，故作是翻身时不小心把玩偶推到地上，再发出两声类似梦呓的声音。
旁边的小女人就会叹息一声，然后慢悠悠扯着被子钻进她怀里，发顶柔软，乖巧贴在她胸口，然后嘟哝着诸如我只是个抱枕的话。
明明睡得也不舒服，可能是怕扰到她睡觉，甚至是动都不敢动。
……
脑海里还划过很多很多别的画面。
明明相处不算多的。
怎么就记得那么清晰呢。
不能记住。
记忆太深刻就会不舍得把人放走了。
顾舒端起酒，一饮而尽。
也是这段时间才明晰，一直软着的人不是不露锋芒，只是没在她眼前显露罢了。
让吴秘书打电话，原本只是想听听声音的，但不知怎么的冲动就接了电话。
结果得了个明确的话，知道她不想见她了。
好吧。
正巧那个影视工作室的老板来了电话，说是马上要和温宁会面了，鬼使神差的，让那人别挂电话，半是解释半是坦白的形式，絮絮念了些话。
为什么要做这些。
可能不想断掉最后那么丁点的关系吧。
从电话里听，温宁已经很平静了。
层层关系，泾渭分明。
其实就是没关系了。
顾舒沉眼，她站起身，想去洗把脸。
“她说的对，你连买醉都不会。”耳边传来个凉薄的女嗓。
顾舒抬眸，先看到的是骨指上的猩红一点光，视线顺着泛白的烟雾往上，落在女人脸上，精致得不像真人的五官，组合成一张诡魅艳丽的脸。
偏偏女人的气质比她的脸更抢眼。
女人眼一眯，戾气尽显：“选在这，是不想让人找到吗。”
地下小酒吧。
怎么都和顾舒搭不上边。
顾舒似笑非笑地睇了女人一眼，揉了下额，眼底哪儿还有醉意呢：“还不是被你找到了，尤舟女士。”
“呵，”女人笑得腥气，端起高脚杯，轻轻碰了下顾舒手上那只，随后一饮而尽，嫌弃道，“在这喝辣鸡酒不去管你的小破集团了？”
温宁的外婆并没有把顾氏给回顾舒。
或者说，林老太给了，顾舒不要，她只说是可以回去上班，但顾氏依旧是温宁的。
林老太就气了，也能是不愿意自家外孙女再和顾舒有关系，说是要不整个拿走，要不整个卖了，或者她们自个儿打理，反正林氏人才贼多。
“你不要，我就收购了，价格挺好的。”不像是玩笑的语气。
顾舒连眉梢都没动，“你收购吧，我相信你的管理能力。”
两个人一直是工作上的竞争对手，针锋对麦芒，谁也看不惯谁，中间还夹了层钟瑶的关系后，两个人就愈发看对方不顺眼了。
尤舟不爽钟瑶与顾舒是青梅。
顾舒则认为过于强势的尤舟不适合钟瑶。
尤舟：“……”
静默了瞬。
尤舟冷哼了声：“你自己留着吧，不想要我立刻打电话给顾望山，他可是很想收购的。”
顾舒微微抬了下眼皮子，声音淡然：“你不会的。”
尤舟：“……你真的很无趣。”
顾舒敛眸：“谢谢。”
尤舟：“……不是夸你，谢谢。”
“我知道，”顾舒顿了一顿，还是问了下，“钟瑶不愿见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哄的？”
“当面哄啊。”
“都说了很忙不愿见。”
“那就你找啊，你的腿白长的吗？”尤舟视线微微下移，鄙夷道，“长那么长不如锯了吧。”
顾舒：“不能据，还得找人。”
尤舟默。
“算了，看着你还活着就行了，”尤舟又喝了一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觑向顾舒，“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对手。”
尤舟说完就离开了，悄声无息的。
一如她来时那样。
顾舒亦起身，想去洗漱间洗洗脸。
确实，她连买醉都做不到。
以前是醉不起。
现在是不会醉。
一起来，整个人身形晃了下，幸好及时捉住了吧台。
顾舒深深呼吸了下，再次用力揉了揉额角。
意识虽然还清醒，但身体细胞已经叫嚣着要喝醉了。
等等。
喝醉了是不是能做点冲动的事了。
顾舒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指尖落在那个熟悉的头像上。
如果温宁听得出她醉了，还会过来接她吗。
大脑缓慢思考着，指腹就已经点上了视频通话——
没有拨通。
眼前是一行灰色小字和一个显眼的红色圈圈。
“您已经不是对方好友，请添加后开始聊天。”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应该还有一更。
捂脸。
感觉每次月初都会因为姨妈痛请假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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