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尘沉到身侧手掌慢慢握成拳，眉头轻蹙喃喃自语道：“居然真的是我的灵力，”他眯下眸子打量了一遍颜慕淼，哼笑一声，“难怪能唤醒我。”
这东西听起来也太玄幻了，颜慕淼扯扯嘴不确定的重复了一次，“灵力？”
夜尘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沉声说：“你们称这个为精神力、超能力、原力、法力，或者别的。而我们族人称之为灵力，这是来自灵魂的力量。”
“我身体里为什么会有你的灵力？”
“能救她吗？”
颜慕淼和年朔同时开口。
夜尘没有回答颜慕淼的问题，看向年朔，“你提出的方法确实能救她。她的神识有我的灵力护着，换髓也不会出多大问题，”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道，“但是你确定要这么做？”
年朔目光坚定，语调诚然，“只要能救她，什么代价都无所谓。”
颜慕淼惊讶的看向年朔，原来之前他说找到方法救她了是要换什么髓？
“我会帮你们重新优化换髓的方式，但你依旧可能会死。”夜尘清冷的笑道。
会死......年朔会死？
想到这个，颜慕淼不住的摇头，“不，不换，不管你们要换什么我不换。重新克隆一个颜慕淼就好。你不是说基因交换之后生死相依的吗？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虽然年朔已经停止了克隆试验，但是她相信肯定还有基因样本保留，或者直接从她身上提取，无论是什么方法，肯定还是能再次克隆的，只是可能要从头开始优化而已。
年朔浅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不，这种生命衰减直至死亡的过程，只有在基因完全融合之后才会出现。你现在体内只有少部分瑟宓星人基因。我死了也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多大影响，最大可能是身体虚弱，但并不会致命。”
看着一脸柔光无畏的年朔，颜慕淼心里一梗，原来他准备好以死为代价救自己。而之前赫森否决的也不是什么制作新机甲兽的提议，而是他想以命换命。
年朔要是死了，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现在是她唯一的牵挂，也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她目光哀软的拉着年朔的手，有些哽咽的说：“不要丢下我好吗，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
父母幼时抛下她撒手人寰，现在好不容易她又有家人了，他居然又要丢下自己，她不接受，也无法接受。
年朔垂眸沉默了半响，轻轻回握住她的手说：“我会让赫森消除芯片里所有和我有关的记忆，你不会有痛苦也不会有难过。”
颜慕淼不可置信的看着年朔，抽回被他握着的手退了两步。吼道：“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我要什么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什么都替我做决定，你觉得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她垂下眸，暗暗的咽下了后半句话：没有你，我也不独活。
年朔瞬间僵住，他以为让她活下去是最好的抉择，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够了。”夜尘忽然闷闷的低喝一声。
眼前两人的对话让他似曾相识，想起那个同样求他不要死的人，浅灰色淡漠的眸子变成了暗金色，暗沉晦涩的眼底怒意涌动，还有一丝伤怀。
他沉住气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子又恢复了浅灰，半响后压低声音道：“我帮你救活她，”他顿了顿，“然后你们离开这里。”
“可以。”年朔答得干脆。“只要能救活淼淼，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不需要，只要你们离开这里就行。”夜尘沉淡的说。
年朔和赫森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
之后根据夜尘提出的方式，年朔和赫森给他进行了初步治疗。过了几天，夜尘的身体恢复一些，只是他并没有说要如何优化他们的换髓方式，只说随时可以开始。
天色刚亮，年朔站在窗前看着两颗太阳缓缓升起。颜慕淼醒了之后看着年朔的萧涩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哭。
不知道换髓能否成功，他们两个人可能会有一个会死，或许过了今天，她就见不到他了。
感觉身后的人醒了，年朔转过身来看着她静默的笑笑。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盘子走到她身旁，轻问道：“吃一点吗？”
颜慕淼看着盘子里的东西，眼眶更红了。
盘子里是年朔封存的‘点心’。数量很多，一大盘都是。他是把所有储备好的‘点心’都拿出来了吗？担心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她拿上一颗喂到嘴里，酸涩的感觉越发浓郁，不仅仅是味蕾上的，心里更是。
她都还没来得及为年朔做上一顿好吃的，有些后悔，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不好吃就别吃了。”年朔看着她默声垂泪的表情有些慌，赶紧放下盘子伸手擦了擦她眼角流下的泪珠。
“那个，”她吸吸鼻子，“今天的早餐我来做怎么样？”
年朔愣了一会儿，然后浅笑着的点了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