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剩下陈清寒独自守阵,那能有效么,他被一大团黑白红三色相间的东西裹住,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他双眼紧闭,嘴里在嘟囔着什么,那团东西想把他整个吞下去,或许是他嘟囔的东西有用,它们没办法立刻得手,剩个脑袋吞不掉。
走廊里c大厅里到处都是阴风呼号,还有惊雷的声音,雷声甚至渐渐大过呼号声。
我几步上前,来到陈清寒面前,伸手露出腕子上的手链,砸向裹着他的东西。
手链碰到那团东西,那东西发出极其刺耳的叫声,但没有像双马尾老太太一样死掉,它显然是受伤了,但不致命。
手链杀不死的东西,我挑挑眉,它还挣扎着扑向我,我冷笑一声,放出业火,把它团团围住。
“烧不死你算我输。”业火猛地一收,那团东西瞬间化为无有。
我脱下外套披在陈清寒身上,他眉毛和睫毛上挂着霜花,那团东西的温度怕是到零下了。
风声里有各种各样的叫声,有凄厉的c悲切的c尖锐的c愤怒的,这些声音听着都是人类发出来的,可是眼前的空间里,没一样东西像人。
地上爬来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它发生尖笑,又像是大哭,似哭似笑,像疯了一般。
这东西会滑行,刺溜刺溜,朝着我冲过来,还不断加速,就在它即将糊到我脸上的时候,一道雷电劈下,它在惨嚎中化成灰烬。
它没了,墙上又爬下来好些怪物,怪物发出人的声音,低吼着‘好痛苦’‘快死吧’,反正喊什么的都有,一只怪物嘴里能发出五c六个人的声音。
它们的数量非常多,从外面随着阴风刮进来,吹到墙上立刻变成怪物的形状。
白脸女人的把戏真的多,但这些东西根本不用我伸手,阵内的雷电像自动寻找细菌的白细胞似的,它们来一个劈一个,来一群批一群。
十分钟过后,阴风不再吹,眼看快到12点了,白脸女人应该是意识到,光靠这些东西杀不死我,再多也是白搭。
因此阵风渐渐散去,一个东西从窗口爬进来,我把陈清寒拉起来,搓搓他的胳膊和后背,帮他暖和过来。
那东西似乎是人,有人的模样,但是比较惨,双眼被挖c鼻子被削,耳朵c嘴唇都被割了,五官没一官幸免。
但这人的手指奇长,指甲长且向内弯出一个尖,两只手就像两个飞爪,胳膊的长度和身高不成比例,站直了双臂下垂,手掌能垂到小腿肚子那。
他骨瘦如柴,肚子却鼓着,开始我以为他是孕妇,但随后看到了他突出的喉结,身前平坦,且看骨骼不像是女人。
他没有嘴唇,两排牙齿全露着,嘴里滴滴哒哒淌着口水。
“这是什么东西?”是活人吗?活人变成这副样子,基本就活不成了。
我注意看他的肚子,活人有呼吸有心跳,再微弱也有点起伏,要是必须拿羽毛放鼻子底下才能试出有气没气,那这人也不可能从一楼爬上来翻窗户到二楼。
这人淌着口水,脑袋转来转去,我不知道他能不能闻到,但肯定是看不到东西的。
陈清寒缓过来一点,拉着我往后撤,悄声说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没见过。
这人没有呼吸,可能是具行尸,他脑袋转动两下,很准确地将目标锁定在库房!
是的,他面朝的方向是库房,不是我和陈清寒这边。
而且他在确定方向后,以极快的速度跑到库房
门前,几乎没看到他怎么移动的步子,实在太快了。
库房门应该没锁,陈清寒一个箭步跟上去,大宝剑挥出,却还是晚了点,那人已经撞破房门,钻进屋里。
“小心!”我的动作比陈清寒稍微慢了一点点,便高声提醒库房里的人,让他们有个准备。
房门锁是锁了,可没防住那人,被他给撞开了。
这得多大的力气?
我听到了枪声,到门口的时候正见同事举枪,枪口冒着烟,但那人没有倒,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立刻又向他们扑去。
陈清寒此时赶到,他冲进库房挥剑就劈,可那人灵巧躲过,速度奇快。
陈清寒和他打成一团,我感觉陈清寒都有点招架不住,几次差点被他撞歪了身子。
他虽然和陈清寒打着,不过目标没变过,脸总是朝着我们同事,口水越来越多,快能浇花了。
他是要吃他们,我心里闪过这个念头,那看来我和陈清寒不对他的胃口,也没办法用自己吸引他的注意。
他移动速度太快,我自认业火跟不上他,也许能烧到他,但全烧有难度,毕竟在这个封闭空间里有普通人类,用‘火炉’显然不行。
这时我突然想到受伤的那个同事,瞬间心生一计,跑到走廊尽头,跳出窗户到楼下找人。
从二楼摔到一楼,除非运气特别差,否则不会丧命,我跳下楼,看到那位同事正躺地上设法移动身体,他的腿看着没事,应该没有摔断,外勤的身手都不错,即便遇到突发情况坠楼,也会下意识地保护自己,减少伤害。
让他不能移动的是趴在他腿上的东西,那东西有人的形状,但只有一半,只有上半身,它用双臂抱着这位同事的双腿,因此同事不能移动,怎么也挣脱不开。
我伸手用手链砸它,把它砸得惨叫连连,像枯萎的茄子,最后缩成渣渣。
这东西看来没有多厉害,同事重获自由,可他还是没办法站起来,他伤在背部,不知道伤没伤到脊椎,我叫他别动了,我就来取点血用。
那半截子的东西应该是跟着他从二楼掉下来的,院子里并没有那种东西,他在地上躺着反而比较安全。
我拿手帕浸透他的血,我不会处理伤口,不敢乱弄,只能让他先这样。
他身上也没有急救用的东西,后背不像大腿胳膊或肚子能勒一下先止血,现在要想帮他,就是快点解决白脸女人,给他叫救护车。
我带着染血的手帕爬回楼上,来到库房门口,挥着手帕向里边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