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大早上不去上班,还歪着个帽子,一脑子汗,你这是要干啥?”
而且曹公安手上还推着一辆自行车,“呼呼”地喘着粗气。
原来曹公安不是不说话,而是喘着粗气,缓不过劲来。
曹公安直接把自行车推进了胡家的院子,胡五福把门就关上了,奇怪地看着曹公安。
“旁边就是你家,你不回去了?”
曹公安摆了摆手,一副还在喘的样子。
胡五福看他好像赶了挺长的路,就赶紧找茶缸子,给他从厨房空间站,接了一杯凉爽的山泉水。
“咕嘟、咕嘟”曹公安就跟牛饮水一样,一共喝了三缸子水。
而且还大喊了一声,“哎呀,活过来了。”
胡五福看着曹公安像是跑了很远的路似的,就问他,
“你干啥去了?”
曹公安“呼”地吐了口气,终于他的肺不憋了。曹公安是找胡五福来拿东西的,而且他还要胡五福一件大事。
曹公安看了眼院门,是关着的,像是放心了一样,竟然还压低了声音和胡五福说,
“老付,噢,我们付大队长啊,他不知道听了哪个眼瘸家伙馊主意,他居然打人了。”
胡五福在听到曹公安说到那个给出主意的人时,就觉得自个儿眼儿在跳,太阳穴发凉。
而且听曹公安的意思,他是刚从市里骑自行车“飞”回来的。
而曹公安还在那说,
“老付这辈子干过最大的事,就是拿眼睛斜人两眼,现在倒好,居然打人了,还打女人?”
胡五福是明白了,付得启居然真的动手了。
虽然这主意是胡五福给出的,但是听到付得启真把人打了,打的还是一个女人。
胡五福能想到的只有蒙厂长,心里还有点紧张。
而曹公安还在那继续说,
“噢,老付说你那有好药,让我拿点,给余师傅也擦擦。”
胡五福一听,咋跑出来余师傅了?不由地嘴唇就一哆嗦,
“余、余师傅?”
“呃,是啊。”
曹公安又把水缸子递给了胡五福,胡五福立即跑进了厨房,提出一大铁壶的冰爽的山泉水。
曹公安立即就给自己倒了一大缸子山泉水,喝了两口才顾得上说话,
“姐,真的,我和你说实话,老付这次名声是臭了。那个叫狠啊,一个人打俩。”
胡五福坐在旁边凳子上,“呵呵”了两声,听着曹公安说话,
“老付本来拿了根小鞭子,就是吓唬吓唬蒙厂长,没真抽人。”
“可是,在旁边老实站着的余师傅,不知道咋想的,直接就冲到了跟前。”
曹公安翻了个白眼,胡五福还以为他觉得挺无奈的,
“结果,余师傅‘嗷’地一声惨叫,翻了个白眼,晕过去了。”
胡五福没想到余师傅这么没用,人家蒙厂长都能说一句,
“打我吧,我能承受得住。”
打人之前,付得启都说得很清楚,
“这大概是能把你们带回镇上的唯一办法了,只要回了镇子,别人的手插不进来。”
蒙厂长一咬牙,再一闭眼,狠狠地说,
“你这几下子,不算啥,我从17岁开始,整整被打了十年。我本来以为我会有一天被打死,老天开眼,那个畜生突然死了。”
曹公安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抹了两滴泪,
“我也是听老付说的,老付打蒙厂长的声音,都在公安那头传开了。但是,老付说他是为了办案。”
付得启当时就把药瓶子给了蒙厂长,让她直接喷一喷,一会儿就好。
可蒙厂长居然不同意,说她要是不让别人看到她鼻青脸种的样子,下一次她有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蒙厂长本来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有人站出来来真正管她的事,也没有人说她是冤枉的。
单凭那么几个人的嘴,在那“叭叭”一说,然后这个事情,就有可能会被定下来。
蒙厂长想过最坏的结果,可是她还不甘心。
只是没想到,出现了奇迹,付得启能帮她,但是得把她打得比较惨一点。
不过付得启毕竟是当警察的,以前也学过武,知道打哪里看着严重,怎么打看着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
付得启的这一行为,已经慢慢地在公安局内部发酵。
尤其是局长也姓吕,当然和吕师傅一个姓是偶然。
吕局长在听说这个事情后,也觉得付得启太凶狠了。他和别人想得差不多,觉得付得启是想尽快结案。
现在已经有一些声音传到了吕局长的耳朵里面,那却是一个吕局长不想面对的局面:
蒙厂长杀了人,必须要严惩。
吕局长这样的人,都会觉得付得启是为了让这个女厂长老实一点,有点那么点邀功的意思,表面上当然会说是想推进案子的进程。
所以付得启凶狠的名声,没几个小时,传遍了市里,又过了几个小时,就传回了镇子上。
等曹公安拿着胡五福给的带异味的药膏,和另外一瓶止血祛痛药剂从镇上出发时,被好几个人拦住,打听付得启。
曹公安理都没理这些人,踩着自行车又是飞一样的去了镇子上,而且他的车把上,还挂着一个黑色的大铁壶。
曹公安一口气就冲到了市公安局,把药膏和止血药剂从他的挎包里掏了出来,都一起递给了付得启。
不过付得启只接过了药膏,让曹公安把止血药剂装好了,以后有用。
随后付得启又去了打人那屋,一进屋,立即就拔开了盖子,一股清奇的味道冲进了鼻子。
付得启立即把手里的药膏的盖子给盖上了,他根本不想再闻第二次。
坐在地上的蒙厂长,把胳膊抬了起来,
“给我吧,余师傅休克的时间有点长了,我不怕臭。”
付得启把刺激味特别重的药膏递给了蒙厂长,然后立即就出了屋。
其实余师傅这会儿却是睡着了,他一翻白眼昏死了过去,没一会儿自个儿就缓了过来。
这几天一直没睡个好觉,尤其是心里,被折磨得有点不行了。
怪不得胡五福觉得余师傅性子太软了,一直搞技术的,不操外心,别看都45岁了,人还有点天真。
余师傅睡得死死的,突然梦到他掉茅坑里了,而且那个臭臭的味道,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余师傅胡乱地伸出了一只手,正好就抓住了一只有手,紧闭着眼睛就大喊了一声,
“媳妇,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