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头朝着飞云和灵韵吩咐道:“你们两个呆在营中,不用跟来。”
娘啊,连圆个房还得被人算计,李昭就没想过有一天会碰到这样的事。
“娘子。”看到李昭这个样子,飞云和灵韵都着急地叫唤,李昭得庆幸傅臻虽然配药,只是让人情动的药罢了,没有下让她身体发软,连动都不动的药,所以这绝对是故意为她配的药。
“好好呆着,明早我会回来。”李昭不想在军中,这就是营帐啊!不行,一定要进城,城里有他们的宅子,这还好!
打定主意,李昭出了营帐,正是想去寻苏烈的啊,没想到在门口正好碰上他,深深地吸一口气,一把捉住苏烈道:“走,跟我来。”
苏烈来的时候都急坏了,生怕李昭出什么意外,此时看到李昭无恙,暗松一口气,
没想到李昭立刻拉着他就要走,苏烈不解地问道:“去哪里?”
这要是在现代,李昭能直接回一句去开房,而现在虽然也是要去开房,话却不能说。
“进城。”李昭黑着一张脸,真是要给气死了,气死了,到底她是怎么落得这样的地步的?
苏烈道:“李将军,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个时候好像有些趁人之危的感觉,苏烈并不想这样,因此才会问出。
“没有,药是傅先生为我特意备下的药,虽然不知道药性最后会怎么样,可是要是不做,要命的吧。”体内的躁动已经让李昭在怀疑人生了,她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傅臻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先生呢?
苏烈道:“天太晚了,这个时候进城不一定能进。”
“进不了就翻墙。”李昭气得怼上,不管是能进还是不能进,她都必须要进去。
“李玄霸,你给我等着,等着。”李昭此时已经到了马儿前,没能忍住地回头大喊一声。
李玄霸正在求着傅臻离开,连夜离开,正好听到李昭的声音,可怜巴巴地看向傅臻道:“先生,你听见了,阿姐动怒了。”
“看来真中了。”傅臻倒是淡然地开口,李玄霸……敢情是怕他骗人,所以等结果?
“真的,我亲眼看到阿姐服下,错不了。可是先生,这个时候动手脚,你是让阿姐往哪儿去?”
“不能进城吗?”傅臻理所当然地回答,“他们两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出来了,帮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新婚之夜,以后更能记得这份同甘共苦,不好?”
问着叫李玄霸已经不知如何反驳,新婚之夜被毁的人,所以就要傅臻为他们创造一个终生难忘的新婚之夜?
“先生,那药性?”李玄霸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问上一句,那药性到底怎么样,会不会出事?
“只是令人动情罢了,其他一切如常,你怕什么?以阿昭的自制,一时半会不用担心,要不是只能与人交欢才能解药性,没准阿昭还会愿意一直忍着,就当是训练自己的毅力。”傅臻想到李昭的性子,这种事情绝对可能发生,所以她才会下那样的药,为的就是让李昭不用尴尬而顺理成章的完成这件人生中的大事。
李玄霸叹一口气道:“先生如此让我不禁害怕。”
倒是真敢说,傅臻冷笑一声,目光看着李玄霸道:“我没功夫算计你。”
……真是谢谢你没功夫啊!李玄霸暗松一口气,心里在想这会儿的李昭和苏烈哪儿去了?
李昭和苏烈各骑着马正往城里跑,不出意料,城门早就关了,李昭就算可以用令牌叫开城门,可是为了这种事情叫开城门,那是李昭能做得出来的。
翻墙,果断地翻墙,以至于苏烈看着李昭,明明想说话,却没敢多说。
好不容易进了城,李昭十分万幸自家在城里还有别院。
别院啊别院,那比客栈好吧,此时此刻李昭最庆幸的莫过于自家的家底丰厚,至少在各州县内都有私宅,恰好她往北地来,还想和各地的手下里应外合。借着李玄霸的手,摸清自己家宅子在哪儿,要不然,更得尴尬。
“客栈就在前面。”苏烈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翻墙的一天,可是他心里同样紧张的啊!
“不,我们家在这里有一处私宅。”李昭的脑子慢慢变得平静,他们早就成亲了,只是需要一个机会,这样也好。
苏烈没想到李家还有那么多的准备,一时间呆住了。两人翻墙进来的,马就放在城外,此时走着,眼看宵禁的时间就要到了,要是他们再不走快点,一会儿要是碰到巡卫,他们的麻烦就要来了。
李昭总还是进过城的,进过就能清楚的知道自家的私宅到哪里,带着苏烈迅速的过去。
“什么人?”大半夜的被人敲门,换了哪一个都不能平静。
“李昭。”李昭自报家门,宅中的人立刻打开门,李昭亮出一块玉牌,这是代表他们李家人身份的玉牌,能持的也就李昭他们兄弟几个。
那人一看立刻与李昭见礼道:“公主。”
“备一间干净的房间。”李昭强作镇定,不想让人看出异样来,前来开门的是个中年,闻声立刻应下,“公主请。”
一眼看到苏烈时,李昭却看着中年,中年意识到自己失礼,赶紧的移开目光,还是先去准备一应。
不过,虽说没有见过李昭,总觉得眼前的李昭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心里虽然犯着嘀咕,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只往前去,吩咐其他人速速去准备房间,“公主稍等。”
“这是苏烈将军。”李昭见中年一直没敢称呼苏烈,李昭介绍一声,中年大松一口气,还好还好,这是他们公主的夫君,要不然……
李昭催道:“准备热水沐浴。”
“公主放心。不知公主和将军用过膳了吗?奴让人去准备?”都这样了,还得问多几句,以确定一下李昭他们还需不需要多作准备。
“不用了!”李昭哪里还能吃得下,苏烈此时没办法插嘴,而此时中年看着进去帮李昭收拾房间的人陆续出来。
“公主,收拾好了。”宅子并不小。但是收拾一间房真不费什么事。
李昭来得虽然着急,可是早年李家的人只是置了宅子未必会来,可是作为奴仆,早前收到李玄霸的消息,知道李玄霸会随时可能会来,上上下下都收拾得很干净,此时自然准备起来更方便。
李昭应一声,大步往前去,中年想让人进去伺候,李昭却突然转头道:“不必人伺候,都退下吧。”
进了房门,在苏烈进去后直接将房门关上,没什么意思,只是把门关起来,不许任何人进来。
“李将军。”苏烈才把门关上,便看到李昭坐在一旁喘着气,面色潮红,这样的李昭,是苏烈从未见过的,李昭道:“我先去沐浴。”
对一个喜洁的人来说,李昭不能忍受身上的污秽,尤其想到即将做的事,苏烈一顿,“我,我也去沐浴。”
想来李府的人不可能只备李昭一个人的水,有所准备,他去问问,应该能问到的。
李昭没有意见,两人各自去,沐浴而归,李昭回来的时候苏烈已经在,李昭深深地吸一口气,事到临头,没什么可怕的,也没什么可避的,上吧!
走到苏烈的身边,李昭能感受到自己呼出来的气都是烫人的,苏烈抬起头看着李昭,冷漠的脸上此时总算有了其他的表情,带着忐忑不安,又有些期待,李昭想吧,或许自己跟苏烈的表情看起来未必有其他的差别。
“你会吧?”在这个时候李昭却问出一句不算是煞风景的话,苏烈如何也想不到李昭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呆呆地看着李昭许久,最终答道:“人之本性。”
也对,哪怕都没做过,有些事总是水到渠成的。
李昭解开他的头发,任他的头发散落的一刻,李昭不得不感叹,苏烈的皮囊长得真好,至少,看着他,想像着即将发生的事,她并不抗拒,一个女人,能接受和一个男人做着最亲密的事,也代表着她已经可以接受这个男人,与他做好准备,共度一生。
俯身而近,李昭的唇落在苏烈的唇间,第一次,离得一个人那么近,苏烈在震惊过后,如他所言的有着自己的本能,很快化被动为主动,夜还长着。
最难的一关叫傅臻帮忙破了,李昭和苏烈都是有事的人,离了军营一夜,还得赶着没人发现的时候回到军营。
第一件事李昭就要找李玄霸的麻烦,只是没想到麻烦没找着,回到军营却听说李玄霸带着傅臻昨夜已经连夜开拔凉州,李昭一气卡着啊,这笔账给她记着。
李玄霸还能不知道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但是那也得逃吧,赶在李昭的气头上,妥妥要出事。
李昭和苏烈面色如常的回到军营,各忙各的去,除了几个亲近的人,倒是没有人发现他们二人曾经离营。
就算这样,飞云和灵韵还是关心李昭的身体的,想到傅臻命人送来的药,提醒要是李昭回来一定要亲手交到她手里,虽然看着李昭的脸色很不好,还是把药送上去!
“先生留下的?”李昭寻不到李玄霸和傅臻,想到傅臻万事算尽,药肯定就是傅臻给的。
“是。”飞云颤颤地回答,李昭取过药,吩咐道“最近还有谁不安分?”
不安分的人还能都是什么人呢,必是想反李家的人,还有就是想拿娇的世族们。
“挺多的。”飞云回答,李昭听着冷笑地道:“那敢情好啊,越多越好,让我好收拾。”
心里攒着一团火的人,最是迫切想找一个宣泄口,只能说,这些人自求多福吧,谁让惹李昭的人一时半会儿不在李昭的面前,让李昭把心里的火发出来。
大股的势力尽歼,李昭和李世民分成两拨的继续出兵攻打其他的势力,用时一年,终于平定各地的义军,大唐的天下,在武德六年迎来真正的一统。
可是东突厥却频起战事,不,更切切的说是东突厥内乱不停,颉利可汗竟然死在义成公主的手里。
消息传回长安的时候引得长安都震动了,说好的和亲公主,为什么会成为杀死突厥可汗的人了。
对,那是前朝的公主不假,但是要是都记得的话,应该能想起李昭曾出言保过义成公主的吧,当时李昭是怎么说来着?
啊,李昭说了,义成公主和亲突厥,是为百姓的大义之举,大唐会是义成公主最坚实的后盾。
后盾啊,要是都有脑子的人能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东突厥,会不会趁这个机会兴兵?
担心害怕的情绪蔓延整个长安,李建成当时听说只问一句,“突厥出兵了吗?”
没有,至少到现在为止并没有。
“突厥内乱,现在他们会兴兵来犯大唐,忙自己的内乱都来不及,还有精力攻打大唐?”李建成都想问问担心的人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个时候需要担心?
好像,说得很有道理,北境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若是万一,万一突厥来犯呢?”虽说现在是还没出事,万一出事,东突厥举兵而来,大唐怎么办?
彼时大唐境内的各方大势力都平息了,王世充早已经被杀,窦建德已经押往长安,当然,并没有诛杀,而是将他们禁足于府邸,好吃好喝的供着,却不杀他们。
说实在,以大唐现在的兵力,要是想跟突厥硬碰硬完全没有可能。
没有可能,那就不想打仗呗,这些人的心思不难猜。
李建成道:“兵马未至而人心已乱,岂不是让突厥唾手可得大唐天下?”
说得倒是没错,有人想反驳的,李建成却接着说道:“此事还是要看北境,在北境没有告急前,诸位要是真担心便将粮草铠甲准备起来,这比起诸位担心忧虑更有用。”
当太子的提醒得没错,道理说得不假,然而不代表他们都愿意接受的啊。
“太子殿下,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不让突厥的战事再起。”没错,阻止战争才是最最紧要的事。
“依你所见如何阻止。”有异议没什么,大家聊聊,正好各抒己见。
“不如,不如帮着东突厥将义成公主拿下?”此议一出,倒是好些人都表示附和,认同这一好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