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同比起皇后来,到底是?有着之?前,阮琨宁一晚上放荡不羁的经验在,只见她上前一步,就隐隐觉得不妙,却不曾想她动作太?快,到底也?没有拦住她这句惊世骇俗的话。
皇后也?没想到阮琨宁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脸色当即就变了。
她那一瞬的心?思很复杂,有对于阮琨宁在皇帝面前肆无忌惮的恼怒,那种轻慢语气?的愤恨,以及她多年以来无用而艰难的隐忍,孤枕难眠时深夜的凄凉,似乎都被这一句话勾了出来,统统挤在一起爆发?了出来,她甚至连一向平和端婉的形象都顾不上维持,便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凝声斥道:“没有规矩的东西,放肆!”
阮琨宁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双手叉腰,道:“——你骂我?”
皇后冷笑一声,道:“骂你怎么了,你不该骂吗?”
“当然不该骂,”阮琨宁哼了一声,吐字极为清晰的道:“——八婆,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皇后未曾出阁的时候是?标准的世家?贵女,出嫁之?后是?母仪天下的国母,也?不知道八婆是?什?么意思,可是?只看阮琨宁此刻的神情举止,她就能猜得出那不是?什?么好话。
皇帝倒是?明白那句八婆的意思,轻轻咳了一声,伸手拉了拉阮琨宁的衣袖,叫她稍微收敛一点,免得待会儿不好收场。
阮琨宁没感知到皇帝的好意,反倒是?想起了另外一茬儿,幸灾乐祸的对着皇帝奇怪道:“咦?你比我还惨哎,居然还跟她过了那么多年,怎么忍下来的。”
皇帝于是?又咳了几声。
皇后身子气?得直哆嗦,呆在一侧抖了一会儿,终于道:“混账!你凭什?么敢在如此放肆?”
阮琨宁凝眉想了想,解释道:“我是?公主呀。”
她这句话噎的皇后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可本宫是?皇后!”
阮琨宁脑子有点懵,有点无奈的抓抓脸,看向一侧端坐着的皇帝:“公主不是?很大吗?”
她态度这么认真,眼神这么懵懂,搞得皇帝都有点不好意思说真相了,顿了顿,才用眼光扫了一圈三个?人,温声道:“……你最小。”
阮琨宁眨眨眼,觉得有点接受不了。
在她的潜意识里?面,深深的有一种本宝宝最棒,宇宙无敌棒的观念,一下子被皇后讽刺了一句,又被皇帝点明了真相,顿时有些接受不了的捂住了心?口。
皇帝摇摇头,失笑道:“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于是?阮琨宁又重?新?高兴了起来。
皇后见她如此,心?里?原本还有的那点扳回一城的快意,在见了皇帝的态度,以及后头那句别具意味的话之?后,便随着原本的胜利一起没什?么滋味了。
这么光明正大的被人下脸面,还是?皇后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更?何?况是?在皇帝面前,她脸色晦暗的厉害,简直恨不能上去咬她一口:“如此无礼之?女,安得公主之?尊?你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
阮琨宁人是?醉了,对于别人对自己?的态度还是?有感触的,所以皇后这句话阮琨宁不仅听懂了,而且还很生气?。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一巴掌顺手排在皇帝肩上,气?壮山河的道:“呵呵,骂他?可以,骂我?不行!”
皇后:“……”
皇帝:“……”
刚才……真不该帮你的。
到底是?浸淫深宫多年,几瞬之?间,皇后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也?猜测到了皇帝的态度——他不说话,就已经是?很明显的表示了,不希望再继续闹下去。
她下颌收紧,那是?一个?隐忍的姿态,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眸中含泪,转向皇帝道:“臣妾失仪,可明沁公主如此之?行,陛下何?以竟一言不发??”
阮琨宁行事的准则就是?你如果敢跟我玩横的,我就比你还要横。
你要是?老老实实讲道理,唔,她就让别人跟你讲道理。
醉后的阮琨宁敏感觉察出了危险,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她在潜意识的带领下,准确的抱紧了最粗的那条大腿。
她默默地退到了皇帝身后,尽量叫他把自己?挡住,小声的嘟囔道:“她好凶啊,我有点怕。”
皇帝刚才被她拍的半边肩膀都要麻了,正懒洋洋的揉着,见了秒怂的阮琨宁,不由?得摇头失笑,随即便沉下脸来,向着皇后道:“明沁喝多了,难免会胡言乱语,到底也?不是?有心?,朕罚她抄上十遍《法华经》,向皇后请罪,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眼见着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阮琨宁,御前失仪这样大不敬的罪过,就这么以十遍《法华经》轻飘飘的过去了,心?中更?是?大恨,多年的皇后教程学习下来,到底是?忍功了得,尽管此刻恨得牙痒,还是?强笑道:“臣妾唯陛下之?令是?从。”
皇帝看懂了皇后眼底的阴霾,神色淡淡的,问?道:“皇后漏夜前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谈起了此事,皇后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夫天地之?气?,以阴阳为贵。臣妾唯遵旧制,三年则有大选,请陛下广择良家?女入宫。”
皇后这话头起的有点突然,显然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隆德总管站在不远处的地方,闻言略微抬头,视线极为隐晦的瞧了皇后一眼,随即便不动声色的转开了。
皇帝久久的望着皇后端丽的面容,目光叫皇后莫名的觉得心?慌,她掩饰一般的端着桌上的茶碗,缓缓地抿了一口,这才道:“陛下总该说个?话,也?叫臣妾心?里?头有个?章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