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弓弩手在城下向城上射了半天的箭,城上却都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也就泄了气,猛然又是一声梆子声响,城上正躲藏的弓箭手猛然又冒了出来,城上箭如雨下,又射倒了一群弓箭手和填土的假匪徒。城下又是一片大乱,四散奔逃,哭爹叫娘的声音传来。郝正通的亲兵赶紧举起蛮牌给他防护。
郝正通只恨自己太轻敌了,来的时候攻城器械大半都没带,什么云梯车、冲车全都没有,原以为这么一座小县城,一万五千人可以轻松拿下,却没想到原来四丈宽的护城河变成了七丈宽,搞的搭桥强渡都没那么容易了。郝正通无奈,只有先收兵回营,另想主意。
天色渐晚,城外的匪徒们已经安营扎寨完毕,通安城已被团团围住,郝正通认为,必须要拔掉这座县城才敢安心进入剑南道,不然后路被断,粮草不济,他怎么去支援牛满地?可他万万没想到会出师不利,这座小小县城就把他搞的如此狼狈。郝正通把中高级将校都召集到中军帐,要连夜讨论出一个对策来。
李大锤率人在城上防护,以防敌人趁夜袭击,同时不忘让人四处收集那些匪人射上来的箭支,敌人来送箭,岂能不要?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到时用他们的箭再射他们。洛知县派主薄孙文恭去安置那些从
城外逃进来的难民,有了吃住之后,等这些人缓一缓,就可以跟着守城,无形中又多了几百生力军。
洛知县和童亮把那被俘的匪人带到了通安县衙二堂,那名匪徒依然嘴硬,不肯招认自己的真实身份。愤怒的洛知县先让人掌嘴,那匪人被打的满嘴流血,一张歪嘴都被打正了,却不肯招。洛知县又让人把他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打的皮开肉绽,依然不招。
大怒之下的洛知县又喝令衙役上了拶指,那人两手血淋淋,哀嚎不止,最后疼的晕了过去,洛知县让人用凉水把他泼醒,结果这人苏醒过来后只是大声哀嚎,嚎了一阵子又痛骂洛知县是狗官,死活就是不肯招,洛知县又气又怒又无奈,这他娘是个滚刀肉啊?
坐在洛知县公案旁边正在沉思的童亮忽然抬起头,先请洛知县屏退了左右,二堂之上,就只有洛知县、窦延年、童亮,还有那名被擒的匪人。童亮望着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匪人,微笑问道:“小子,我已经知道了,你不是什么山匪,你是平西王殷权的手下,对吧?”
那匪人的屁股已经被打的鲜血淋漓,只好趴在地上。听童亮问他是不是平西王的手下,先是一怔,随即骂道:“什么平西王殷权,老子就是被他所逼才反上烈焰山!老子恨不能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那匪人脸上细微的表情早被童亮看在眼里,童亮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就不用装了,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你们填护城河的过程,那装砂土的厢车可不是来自什么烈焰山寨,那是平西王府才能打造出来的!那种厢车的材料和制作工艺只有你们平西王府才有,你休想骗我!”
那匪人思索了一下,艰难的吐了口带血的口水,笑骂道:“什么平西王府才有,那厢车是我们从禹州城楼颖县抢来的!”
童亮冷笑不止,站起身走到那匪人身边,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冷笑道:“你继续撒谎!只要我提到殷权,你就赶紧扯到别的地方去!从楼颖县抢来的厢车?你哄鬼呢!小小的楼颖县哪来的这么多厢式战车?难道楼颖县弄这么多战车是要攻打自己吗?这东西只有攻坚和野战的军队才会有!”
那匪人不说话了,只是用仇恨的眼光看着童亮,半晌后吐了一口血水在童亮脸上,笑道:“老子就是不招,随便你怎么问!”
童亮用袖子擦了一下被吐到脸上的血水,用力拍了拍那匪人的脸,阴森森笑道:“你招不招都没有关系,我还会再让人出城捉些俘虏回来的,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嘴硬!等我拷问出来了,我再让人慢慢的伺候你,点天灯,下油锅,或是千刀万剐都可以考虑让你尝试一下,你觉得怎么样啊?”
那匪人气急败坏道:“姓童的,你不是人,你简直就是魔鬼!”
童亮冷冷笑道:“我只对那些已经没有了人性的人才会心狠手辣!论起打仗,你们这位假冒的大寨主简直弱爆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