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差役得令,回去换衣服,如飞的跟踪小要饭的去了。岳县丞不敢隐瞒,赶紧带人准备去郡守衙门汇报情况,还没出二门,有人进来报告,说是郡守大人来了。岳县丞赶紧出去迎接,把郡守大人迎进三堂,龙世元听说了有了消息,也是精神振奋,赶紧把两个衙门的师爷都喊过来,大家商量对策。既然这些绑匪已经沉不住气,要银子,这不就是一网打尽的机会吗?
只是有一点让大家都头疼,城外土龙岗是一个黄土小山,没有任何遮蔽物,想埋伏大队人马根本不可能,就算派几个高手去,可是没地方可以隐蔽,要怎么办才好?众人七嘴八舌,也没个准主意。可把署理郡守龙世元给愁坏了。
后来县衙的师爷管亦闻提议道:“龙大人,岳大人,我看要不咱们今天就远远的派人过去侦察一番,不要靠近土龙岗!远远的看着有什么人靠过去,他们不可能不派人去取银子,按这信上所说,他们随后还要交人,那怎么可能不派人出来呢?只要他们有人到了那里就好办,咱们只要能抓住他们的同党,就不愁抓不住这个团伙!”龙世元下意识的抚摸着下巴,沉吟不语。
岳县丞摇头道:“老管,这事没那么简单,虽然他们约定是在土龙岗,但是你要想远一点儿,万一去送人的又像今天这个小乞丐一样,是花钱买的怎么办?一下线索就断了!这群贼敢堂而皇之的绑架知县,绝不像表面看的就是为了图财那么简单,他要真的只是为了钱,绑架城里的哪个财主富户不行?不比绑架知县好的多?若是这事一旦犯案,他们被官府给抓住,绝对至少
斩立决!”
龙世元点点头,一脸落寞道:“老岳考虑的不无道理,我真怕范大人有个闪失,我可怎么跟卫王府交待?老管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干脆双管齐下,土龙岗那里只派几名高手远远的盯着,不准露面打草惊蛇,这边安排两个得力的人去送银子!只要是狐狸,早晚露出尾巴,咱们也不用怕他!”
众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这才各自散去,到了晚上,跟踪小要饭的衙役卢河清回来向岳县丞报告说,那个小要饭的没有和任何异常的人接触,只是悄悄的买了只烧鸡,买了几张油饼改善了一下生活而已。岳县丞点点头,让他和余有真继续监视那个小要饭的。卢河清领命下去了,岳县丞靠在椅背上沉思,看来这条线索走不下去,也许那个小要饭的就是贼人用来转移官府视线的,也未可知。
松山城靠近北门有个二进的小四合院,是土财主莫大头的宅子,莫大头是个做染料生意的,前年从鹿野城过来,在松山城开了个分号,又置了座宅子,金屋藏娇养了个漂亮的小妾在这里,莫大头一年倒有半年不在这里。这不,这阵子莫大头就不在,只有那个漂亮小妾傅余妹和几个丫鬟住在这里。外院倒座房里倒是住着几个男仆人,但是莫家规矩甚严,平时男仆不得进垂花门。
莫家正房里,年轻貌美的女主人傅余妹正襟危坐,一脸威严望着跪在面前的两个中年男子,气愤的骂道:“谢应东,王成宝!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之前大堂主下的命令是刺杀范成林和洛凤扬,你们两个竟然敢自做主张,把两个人绑票了问官府要钱,你们两个是鬼迷了心窍吗?大堂主要是知道了这件事,那钱能不能花是小事,你们两个人的人头就得落地!到时捅出了娄子,连我们全都得跟着遭殃!”
地上跪着的大个子谢应东,正是绑架洛凤扬和范成林的那位,此时一摘了面罩,面露凶恶,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谢应东磕头道:“傅蝶使,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怨我们兄弟两个不该赌输了钱,输急了眼,想捞点儿银子翻本,楚山哥已经带着洛凤扬和范成林出了城,准备拿到那一千两银子就现场宰杀他们两个,绝不至于误了咱们大堂主的吩咐!”
小个子王成宝也道:“傅蝶使,一人做事一人当,倘若将来大堂主真怪罪下来,也不怨别人,我们兄弟二人自然一力承担,绝不至于连累蝶使大人和莫先生!”
傅余妹长叹一声,“你们呀!说你们什么好呢!就算到时候你们承认事情是你们私自所为,我不也要担个驭下不严的罪名吗?楚山出城多久了?现在派人去追上他还来不来得及?那两个人要就地斩杀,怎么还能拿去换银子呢?你们两个就算赌输了钱,也不能红眼到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嘛!”
谢应东和王成宝对视了一眼,一起摇头道:“楚山哥已经带着他们出城至少有两三个时辰了,现在去追,绝对来不及!可能现在都已经到了城外的土龙岗了!”
傅余妹站起身,跌足道:“你们两个啊,我就怕你们坏了堂主和王爷的大事!算了吧,我亲自出城去追他们!愿老天保佑楚山不要出事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