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兴陵瞧了瞧这个坐在凳子上的太监,似乎很有派头,想来也是皇上身边的人了,于是沈兴陵答道:“魏金堂的本事大概在三品武境左右,打不过那兄妹二人,但是魏金堂当初是带着大量金银投奔那兄妹俩的,也算是那山寨的创始人之一,所以就坐了第三把交椅,据称那魏金堂极其好色,颇为爱慕二寨主洛燕飞,不过洛燕飞眼光颇高,看不上魏金堂!”
殷广哈哈大笑起来,颇有兴趣的问道:“哦?那洛燕飞长相如何,既然能让好色的魏金堂爱慕,想必是个大美人了?”
沈兴陵笑道:“正是!据称那洛燕飞长相颇为可人,所以当初江东道一位致仕的吏部侍郎看好了这姑娘,想纳这姑娘为妾,不料这姑娘不甘心给一个糟老头为妾,怒而拒绝,还把媒人给赶了出去,那位致仕的吏部侍郎十分恼怒,后来终于雇杀手杀了她全家十三口人,这姑娘和她的哥哥在五原郡飞天蜈蚣处学艺,侥幸脱了这场大难,等他们兄妹二人知道家里的惨状之后,就造反了!”
余福皱眉道:“一个致仕退休的吏部侍郎也有这么大的能量?”
沈兴陵吐舌道:“我的公公,您是不知道啊,这位姓鲍的侍郎和江东王殷中交好,在
江东道有谁敢惹他?他看好了谁家的姑娘就要强娶,明明都六七十岁的人了,还是纳了二十几房小妾,那些小妾都和他孙女差不多年纪,他让人把这些年轻的姑娘抬进家门,就给金屋藏娇起来,就他那年纪,您想想也知道他中用不中用,您说造孽不造孽?”
殷广立刻沉下了脸,怒道:“又是江东王殷中!朕……真是让人听了心里难受!”
岑文礼赶紧摆手道:“兴陵,先不要说闲话,江东王的事,说不得的!毕竟那是皇亲,本朝太祖的子孙,谁又能把他怎么样呢?本朝就是王爷们的势力太大,唉!”
殷广哼了一声,站起身,负着手在屋内走来走去,半晌才道:“就因为是太祖的子孙,他们才更应该奉公守法才是!怎么能仗势欺人?如此下去,大商的江山岂能安稳?朕……真是让人感觉匪夷所思!想必这兄妹二人含冤负屈,上告无门,才入山做了贼寇,可怜民间女子生的姿色好一些,便是一堆人惦记!朕……真替那位洛姑娘不平!”
沈兴陵也叹了口气,摇头道:“没办法的事情,前阵子我听传闻说,皇上有意削藩,可是遭到了很多大臣和宗室的反对,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我若是能见到皇上,一定劝皇上削藩,天下苦藩久矣!”
岑文礼摇头道:“兴陵,这种话就不要说了!当今圣上英明,自有主张,我们做臣子的,只须恪尽职守把地方上的事务处理好便是!宗室的事情,还是不要参与的好!不然哪个王爷一怒之下发了话,咱们弄不好就要脑袋搬家!虽然说是文死谏,武死战,可是有些时候,还是先学会自保,才能说其它的事情!”
沈兴陵点头道:“大人,我只不过是抱怨几句罢了!”岑文礼低头沉默不语。
沈兴陵忽然又道:“前阵子卫王爷收了大虎山,把大寨主冷红杏带走献给了皇上,听说这位冷大寨主现在已经贵为我们大商国的皇妃娘娘了!这也算是咱们洪安的奇事了!那大虎山的原班人马由二寨主凌洪楚统领,加上古原郡九龙岭的大寨主牛汉良,还有大虎山的四寨主丁大力,龙安寨的林常浩,共凑齐了两千五百人马,被卫王改造成猛虎营,成了官军,屯在大虎山操练。”
余福猛然想起这事,急忙问道:“既然那凌洪楚已经被招安,又带着猛虎营驻扎在大虎山,那为何他不去征剿龙安寨,难道地方上有贼,他还能坐视不理吗?”
沈兴陵苦笑道:“我的余公公,凌洪楚现在是猛虎营的管军校尉,他如何肯坐视卧榻之旁有他人鼾睡?只是猛虎营去攻打了两次龙安寨,都不能战胜洛氏兄妹,也只能作罢,现在这龙安寨已经成了洪安郡的一霸,恐怕朝廷不派大兵来围剿是不能成了!”
殷广站起身,一脸怒气道:“余公公,咱们既然路过这里,碰到这样的山寨,岂能在这里坐视不管?不然皇上让咱们代天巡狩,巡的是什么?四处匪寇横行,民间疾苦不管,那还叫什么钦差?咱们既然来了,就必须拿下这龙安寨,然后再向南行!余公公以为如何啊?”
沈兴陵和岑文礼见这年轻的太监口气如此之大,都一脸惊疑的望着余福,生怕这位余公公生气。谁知余福只是无奈点头道:“好吧,既然他们都把余副统领给抓去了,咱们不破他的寨子也不行啊!既然这样,咱们就在洪安点兵,再加上老虎山的猛虎营,怎么也得把这龙安寨给拿下!”
殷广点头,一脸坚毅道:“好!就这么定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