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治疫着实耗费了百姓朝廷许多心力物力,纵然如此?,死于鼠疫的民众依旧有不下万人,民心浮动?。
京城小皇帝发出诏书,坦诚自己尚且年?幼,执政仍存欠缺,以安抚民心,同时也下令禁止官员吃喝玩乐,减少马匹坐骑,将多出的银两用于赈灾,并给?与死于鼠疫者家属银两补贴,减平州三年?赋税。
一切进展顺遂,平州的新任知州也已到位赴任,顾央先傅听?雪一步返回了京城,毕竟她离开京城的时间实在有些久了,傅听?雪随后?也奉圣旨返京,据说离开平州那日,幸存的百姓争相送别,跪地叩拜,口呼恩人,这让许多盼着傅听?雪死在平州之疫的人心中十分恼恨。
此?番事了,朝野之中,明面上?属于傅党一派的官员只余下小半,而傅听?雪回京后?却并无过多表示,安安分分地待在东厂督主的位置上?,像是对太后?一党示弱了,只有老谋深算之人才?隐隐窥见了这平静之下暗藏的风云,只待这风暴爆发。
而这一等,就等了五年?。
五年?来,皇帝司马沂勤于政务,也越发显露出一个?皇帝的峥嵘。朝野之上?,由寒门?士人起?步的保皇党已然成为不可?忽视的一股势力。
而太后?的势力却像是在五年?前那番大动?作之后?彻底沉寂下来一般,退居幕后?,连太后?本人似乎都消失于朝堂,礼佛却成了常态,偶尔在宫宴之中窥见凤颜,也觉得气质越发的平和,连那养在宫中的琴师也在不知不觉被悉数遣散。
已有人在暗中传言,太后?这是看?破了红尘,就等着皇帝的皇位坐稳后?,削去三千烦恼丝,追随佛祖而去了。
采苓将这话学给?顾央听?的时候,长乐宫里伺候的宫人都忍不住笑出来,顾央也被她那作怪的神色给?逗乐了,笑着笑着就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采薇连忙倒了茶递过来,被她稍稍抿了一口便搁在一边了。
“如今哀家这长乐宫里,哪里都弥着一股子药味,现下连茶都不让哀家好好喝一口了。”
坐在一旁的司马沂收了笑意,微微蹙起?眉,“母后?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医院那些御医都是些废物不成,拖了一年?都未见大好。”
十三岁的少年?已窜高了,如今一身龙袍,气势丝毫不差,顾央养了这么多年?也养出了母子情谊,闻言拍了拍他?的手,笑道,“不怪他?人,如今医国圣手都在为哀家诊脉呢,也不是什么大病,是母后?老了,比不上?年?轻时候了。”
体内沉积多年?的暗伤虽说一直在调养,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而她这几年?来帮着司马沂走出一条路来,更是费了不少心血,按张老太医的说法?,思虑过甚,不宜调养,这最终致原主病亡的顽疾还是在一年?前爆发了,好在还未到致命的地步。
顾央抚摸着护甲上?镶嵌的红色宝石,道,“如今是关键之时,皇儿不必为其他?的事操心,你要做的,就是将这皇位坐稳了,母后?自会是你的后?盾,不必有顾虑。”
“母后?你......”
看?司马沂面上?难得的迟疑之色,顾央又轻轻笑了笑,她与傅听?雪这几年?来的关系多少还是被司马沂了解了,这是在担心她会狠不下这个?心来,“哀家让皇帝不必顾虑,皇帝便不用顾虑,若是仍有疑虑,大可?派人探查,”她以一种自豪地语气悠悠说道,“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了,不要再像个?孩子。”
司马沂沉默片刻,道,“朕永远是母后?的孩子。”
“好啦好啦,”顾央摆了摆手,“哀家也乏了,就不多留你了。”
她被采薇服侍着在榻上?躺下来,想起?已经很久不见傅听?雪了。
或者说,莫约一年?以前,两派的矛盾终于逐渐激化,再难以粉饰太平以来,他?们两人便渐渐不再私下会面了,这是他?们之前无言的默契,互不相扰,再次相见,便是兵戎相见之时。
这么说起?来,她还真是有点想他?。
顾央无声的勾起?唇角,未合上?的眼?中是难以窥见的利色——
真是对安排好的结局,迫不及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真的是迫不及待了_(:з」∠)_
我好想写个BE出来,这种相爱相杀就应该BE得轰轰烈烈嘛(乖巧)
不然感觉我阿雪的人设都崩了
感觉我已经随心所欲无所畏惧了
爱你们呀,比熏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