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药吗?”傅均城低咳一声,客气道,“要不要我帮你?”
苍天可鉴,他真的只是客气一下。
而且他也有自知之明,按徐曜洲人设的洁癖程度,虽然靠着良好的家教嘴上不说,但内心里估计巴不得他离自己远一点。
更别提这种帮忙上药的亲密活。
不远处,徐曜洲果然多看了他两眼,似乎犹豫了几秒。
傅均城心想,小崽子肯定是嫌弃他了。
徐曜洲蓦地动了动唇:“那就麻烦你了。”
傅均城毫不犹豫接口:“没事,是我——”
唐突。
突地一愣。
傅均城:“???”
傅均城后知后觉,呆住:“你说什么?”
徐曜洲不紧不慢道:“碘伏和无菌纱布在床头柜最上面的抽屉里,是我之前让人送来的。”
这……
发展不太对啊!
可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傅均城实在不好拒绝。
总不能转眼就翻脸不认人,说自己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嗐,一点也不好笑……
傅均城心里泛起嘀咕,等拿了医药箱,转头又见美人已经把上衣脱了。
就很突然。
傅均城:“……”
傅均城后背一僵,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察觉到什么,徐曜洲看向他,眼神漆黑澄澈:“怎么了?”
“没,”傅均城目光在徐曜洲的身上囫囵扫视一眼,硬着头皮答,“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
傅均城在心里咆哮,你这美人受怎么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
万一是吴靳那个渣攻,怕不是怎么被吃抹干净的都不知道!
啧。
果然是纯洁无瑕白月光。
事实证明,徐曜洲的身材实在是极好,瘦削的肌肉线条配上高颜值,呈现出少年人特有的单薄,但丝毫不柔弱……
画面十分具有冲击性。
傅均城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瞟,好不容易挪到徐曜洲的身边。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有种微妙感蔓延。
咳咳——
傅均城清了清嗓子,指尖停留在徐曜洲的腰际。
还挺细。
也不知道徐曜洲的腰伤得重不重。
不过还好。
是个受。
傅均城思绪神游,手上一边去解缠在徐曜洲腰上的绷带,目光仿佛钉死在了徐曜洲骨骼分明的背脊
不敢乱瞟,耳朵也越来越热。
等回过神来,又有些莫名其妙。
徐曜洲都没害羞,他害羞个什么劲?
傅均城上辈子早早就进入娱乐圈打拼,年少成名,通告不断,虽然拍过的戏不少,但感情经历却是一片空白,倒不是说经纪公司要求,而是他自己提不起兴趣,就连看着他长大的公司老板都打趣,笑他是莫得感情的杀手。
实在少有这样的时候。
奇了怪了。
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勉强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不那么心虚:“你忍着点。”
不过多时,耳边轻飘飘传来一声“嗯”。
傅均城手上动作加快。
下一刻,倏然顿住,在徐曜洲身后变了脸色。
之前被纱布包裹住的肌肤顷刻间展现在他的面前。
只见徐曜洲腰上几寸的位置,伤口虽然算不上深,但却与那大片白皙形成鲜明对比,没能完全愈合的痛处渗出殷红血迹,血肉模糊,连傅均城瞧了都觉得不忍。
傅均城不免蹙眉,连声音都放缓了很多:“你这怎么弄的?”
主角受遭遇这么大委屈怎么书里连半个字也没提?
难道穿书还带隐藏剧情的?
徐曜洲微垂着脑袋,似乎并不愿意过多提及受伤的原因,嗓音浅淡回他:“不小心摔了。”
话音未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掺着些微颤音。
得怎么摔才能摔成这样?
傅均城听得心都化了。
这是什么绝世小可怜。
经此,傅均城愈发唾弃自己刚才那点不该有的绮念,手上的动作也下意识放轻。
等处理完毕,傅均城忽然感受到某种父爱如山的力量。
这孩子其实……也不容易。
帮徐曜洲消毒上好药,感受到对方强忍着痛意,一声不吭地咬牙颤栗,傅均城叹了口气,心头的不忍更盛,活像个操心自家崽将来的老父亲。
他用手捻着纱布两端,自后虚环着徐曜洲的身子缠了几道,包扎的格外小心,一边念叨:“实在不行,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万一发炎了呢。”
徐曜洲没应声,傅均城想了想,又道:“再不济,下回你也得找个靠谱的人替你换药。”
要是他记得没错,这本书里像吴靳和谢琛的渣渣多了去了,很危险的好不好!
傅均城觉得作为楚楚可怜的主角受,徐曜洲应该知道人心险恶才行。
别随便揪个人就在他面前脱衣服。
这么想着,话已经说出了口:“万一碰到了什么变态,你就完了。”
徐曜洲没回头,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字戳到了他的笑点,喉间轻轻发出一记模糊不清的笑:“是么?”
“换个药而已,能图我什么?”
“图你身子。”
“……”
傅均城气冲冲出声,话毕,又觉得这话是否有不妥?
毕竟第一次见面,会不会显得太轻浮了?
忽见徐曜洲回头,微敛的桃花眼轻瞥向他。
温澈眸光自眼尾飘飘然扫过来,似乎被逗乐,带着浓重的笑意:“那哥哥呢?”
傅均城:“?”
徐曜洲嘴角噙着浅浅弧度,语气似打趣:“也图我身子?”
傅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