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一直扶着外孙的手,心情格外地愉悦。
杨氏并不是外人,一行人干脆就去了钱氏的院子。
丫鬟上了茶和点心之后便退下了。
赵庭扶着外祖母坐下后,才退到下方小辈该坐的位置。
杨氏坐下后,叫余嬷嬷把礼物送给侄子侄女。
杨瀚和杨珊见状眼睛一亮,异口同声地说谢谢姑姑,忍着没当场打开,但按照以往,也知道姑姑送的是合他们心意的。
钱氏乐呵呵的,“也是你这个姑姑宠他们。”
她眼神又转向外孙,待会她也有礼物要送给庭哥儿。
不考虑其它,杨氏对侄子侄女还是喜欢的,听到这话笑了笑。
朱氏还等着她张口。
“娘,大嫂,我今日过来,也是有事想请大哥和大嫂帮一下忙。”杨氏喝了口茶润润候,直接道明来意。
察觉到小姑子视线落在她身上,朱氏像寻常般端着笑容,只听她道,“今日大哥不在,只能劳烦大嫂转述一下了,事情是这样的。”
她说着看向赵庭,“我和婆婆想给庭哥儿请个夫子,打听了许久,才知道郝夫子的名号是最佳的,他在众多学生中颇受欢迎,只是不单独授业,我们也知道泽哥儿在书院读书,是想问问大嫂你这边有没有什么门路?”
朱氏一开始忐忑,听小姑子说找夫子,又松了口气,直到她说找郝夫子,她当下十分惊讶。
没忍住问,“郝夫子?可是广阳书院的郝夫子?”
杨氏微点头,“是他,大嫂可是有门路?”
朱氏手中的杯子放下不是,拿起也不是,未曾想到她的来意竟然是这个,她细细打量小姑子的神色,想问她清不清楚郝夫子的名声。
若是旁人,只怕她直接冷哼一声了。
她当年都想让郝夫子抽空过来教一教泽哥儿,她家泽哥儿十四岁考中秀才,在同龄人中已是十分出彩,但都被拒绝了。
但是庭哥儿,她记得人刚转好,也就是正常而已,且还是白身,识不识字还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自信?
朱氏顶着她们看来的视线,尽量压着语气委婉道,“郝夫子这边,我和致远都是没有什么门路,前几年泽哥儿还小时,我们便试过了,即使他表现再出色,也只能跟着他们一块学习,这事娘也知道。”
谈及儿子,朱氏语气不乏骄傲。
钱氏觑了她一眼,随口插了一句,“庭哥儿想读书是好的,你可是想要科举?”
这话一出,几双眼睛刷刷看向赵庭。
杨氏想帮儿子说话,赵庭已经是有礼貌地拱了拱手,“祖母,舅母,我与同龄人差了许多,所以想找个夫子,跟在后面学着。”
他没否认,也没直接肯定。
“母亲也是想让我跟在一个学识渊博的夫子后面学习。”赵庭甚至替他娘说了句话。
朱氏闻言,虽不赞同他们的想法,声音倒是温和许多,“庭哥儿你想学,也不一定就是要郝夫子,我记得泽哥儿当初刚学习时,倒是请了好几个夫子,我这还记得他们的名号,若不然写下来给你们?”
赵庭不管她话中是否有炫耀的心思在,答话,“那就多谢舅母了。”
杨氏却是有些失望的。
只是钱氏瞥见女儿的神情,眉头皱了皱,忽然想起一事,“我记得书院的院长还欠了我们南阳侯府一个人情,若不然让庭哥儿进书院去学习,庭哥儿聪慧,说不定能入了郝夫子的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