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山坳不远,一片密林中,一支数百人队伍正屏息凝神,等待进攻命令。
行动方便,郅玄没有驾车,而是改骑战马。
目标不是诸侯国军队,也不是戎狄大部,仅仅是一支商队,无需严格摆出仪仗。也幸亏对方身份特殊,要不然,这种夜袭做法根本不行,从礼制就说不过去,胜利了也会被旁人耻笑。
夜『色』中,数国人悄悄向营地靠近。
于郅地不缺牛羊,野兽也相当多,这里国人不缺肉食,患有夜盲症少。庶人和奴隶情况糟糕一,在行军时需要打起火,没有火就要握住绳索,以防在中途走散。
基于此,在获悉商队具体位置,知道他们停留在一座山坳,郅玄才大胆定下夜袭计划。
几国人慢慢靠近营地,行动悄无声息,始终没有引来奴隶警觉。
山坳入口有一排栅栏,应该是临时布置,不十分牢固。奴隶围坐火堆距离栅栏不二十步。
国人迅速靠栅栏两侧,看向奴隶具体位置,发现他们都已经睡着,一人继续警惕,另外几人快速越过栅栏,各锁定目标,飞身而,在奴隶发出惊叫之前,直接扭断了他们脖子。
能被领队命令守夜,然是他信得过之人。哪怕身奴隶,手也没少沾染无辜者鲜血。若不然,他们就该和其他奴隶一样,不锁进笼子也要捆绳子,以防夜间伤人。
解决掉守夜奴隶,国人在营地中穿行,身影映在帐篷,被火光不断拉长。向密林方向发出讯号时,犹如暗夜中死神,挥舞起镰刀,即将收割酣睡商队众人。
领队突然在梦中惊醒,刺鼻血腥味从帐外飘来,让他顿感大事不妙。
顾不套衣服,领队一抓起巨斧,掀开帐帘就冲了出去。几乎就在刹,惨叫声和火光一同扑面而来。
对危险直觉让他迅速弯腰,避开两枚飞来箭矢。不等他直起身,第枚箭矢迎面飞来,只是准头有差,距离他足有四个拳头,直直穿透帐篷,见力量之强。
不远处,郅玄讪讪地放下弩,对匠人做出成品十分满意,对动手能力暗暗摇头。
别人用弓他用弩,别人对准脑门差点命中,他瞄准胸膛连皮都没擦。
这么大目标,他以歹能有收获,现实告诉他,运气不是随时能有,还是回去后认练一练准头,以免正战场出丑。
领队避开箭矢,避不开包围来甲士。
因他体型太过高大,足足高出别人一个头还多,挥舞起斧头俨然是一尊人形巨兽,弓箭没用,长刀也没用,甲士和国人只能集合起来,架起长戟对付他。
这长戟本不在计划中,是府令再要求,不摆全部仪仗,该有长戟护卫绝不能少,郅玄才勉强带。
不料无奈之举竟成了破敌关键。
有心算无心,加夜袭威力,商队护卫陆续落败,反抗身首异处,没死全部跪地求饶。
奴隶更不必说,对领队忠心耿耿毕竟是少数,更多恨不能生撕了他,然不能他拼命。眼见护卫落败,不等郅玄派人过来,全都主动地绑,麻溜蹲成一排,等着做俘虏。
营地内,只剩下领队一人还在负隅顽抗。
他力量着实惊人,七八个甲士冲去竟然奈何不得。拼着侧腹受伤,领队大吼一声,强行夺过一杆长戟,和左手石斧一同挥舞,狂暴样子堪比一头暴怒棕熊。
战斗中,闪电炸裂,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
雨水遮挡住众人视线,引发领队更大凶『性』。
林中有闪电击落,巨树断裂,冒出火光又快熄灭。
意识情况危险,郅玄下令甲士后退,大声道:“后退,放平长戟!”
尽管满心疑『惑』,甲士还是服从命令,放平长戟,开始向后撤。
闪电频频落下,两道电光垂直击落,一道距离山坳不百米。
见甲士后退,领队以对方胆怯,丢开不趁手石斧,抓起混『乱』中落在地一长刀,咆哮着冲向郅玄所在。
“公子小心!”甲士立即护卫前。
“别管他,后退,离他远点!”郅玄大声道。
对面位一手长戟一手刀,还作死地长戟举高,简直就是个会跑动引雷针。
眼看电光越来越近,甲士们想要冲去,郅玄心急道:“别过去,会有落雷!”
话音未落,一道丈粗闪电从天而降,沿着高高支起长戟和长刀,将一刻还在咆哮人笼罩其中。
刺目电光过后,狂暴战士不见踪影,只有一团漆黑物体倒在地,生死不明,隐约还能看出人形。
山坳内出现短暂寂静,除了风雨雷电不闻半点人声。
甲士们看看地黑『色』物体,又看看马郅玄,目光中充满敬畏。
目睹方才一幕商队成员也满脸骇然,老老实实蹲在地,眼睛瞪得铜铃一般。
郅玄面无表情,他记得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吐槽运气时灵时不灵。
结果呢?
老天表示这不能,证清白他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