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一时没人说话有些安静。
“你将面端进屋里吃吧，锅里还有不够来加。”
“好。”
见他走了，苏菀才松了一口气，这男的有点危险，忆起刚刚宽大带茧的手触碰到她手的感觉，她甩了甩脑袋，也不用布隔着，直接就端起了，真不怕烫。
这一小插曲很快被她抛之脑后，她着手准备午饭了，多了一个人，要准备丰富一些。
期间，顾时琛进来添了面，吃完后也没有休息就去后山砍了几捆柴火和木头回来。
一个人在一边做饭，一个人在旁砍柴，几个孩子在一旁玩闹，这一刻竟显得岁月静好。
“老二！”顾家人下工回来看到顾时琛明显激动，
“你怎么回来了？”顾父问完这话想起发的电报哑口。
“好了，我们别站在门前了，进屋里说。”顾母转移了话题。
许久不见，就着一桌好菜，父子、兄弟两喝了一口酒，桌上聊得畅快，话语里都是关心和许久未见的欣喜。
顾时琛侧眸看了眼斯文吃着菜的苏菀，没想到他这个小媳妇的厨艺那么好，不比饭店里的大厨差。
吃完饭，苏菀自觉和顾大嫂一起去厨房洗碗，将空间留给他们，想必不等她开口顾家人也会说。
堂屋内顾母将发生的事情跟顾时琛娓娓道来，顾时琛的脸色开始很黑，到后面才变好一点。
“老二，我知道你疼孩子，这件事也是我们的疏忽，小苏那时候失去父母心情低落，嫁人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照顾三个孩子心里头肯定不痛快，犯浑了，如今也改了，知道错误，对孩子好了，我和你爹是想给她一个机会，你们夫妻间也磨合磨合，过去的就过去了，你说嘞。”
顾时琛良久不语，眼神深沉辨别不出情绪，“爹，娘，你们让我想想。”
顾蓁他们三个的父亲是自己的战友，临死前托付自己照顾好他们，结果却……他实在有愧。
午后的太阳有点大，苏菀在院子里磨蹭着，不敢进去，顾母找了个借口带着三个孩子过去了，应该是和顾时琛说了，所以给他们两人独处的机会讨论如何解决。
好一会，苏菀深呼一口气迈了进去。
男人坐在板凳上吸烟，脸色阴沉，眉间有遮掩不住的烦躁，见她进来，锐利的目光袭来，这一瞬间让她产生胆怯和害怕。
出于对军人人品的信任，苏菀克服后退心理，将所想一一道出，“那啥，过去的事情我做了也不否认，你看，要不我们找个时间离个婚？你放心，用了你家的钱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可以打借条！”
顾时琛拿着烟的手微顿，看不明白眼前这个人，她竟然提出了离婚，虽接受能力强，但还是压不住震惊，当初赖上他的是她，现在承认错误洒脱的也是她，想到池塘边那好笑的一幕以及刚刚的那餐，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两种思想在头脑里打架，一种是她虐待孩子，不给孩子饭，这种人应尽早离了一别两宽，一种是她改过了和孩子相处的可以，观察一阵子再说。
最终，他望着乖巧站着垂着头的苏菀，第二种想法打败了第一种，这事归根究底是他结婚的时候处理不当，要怪就怪他。
“军婚不能离！”语气冷淡给苏菀一击。
“为什么你同意了不就行了吗？我们又没有感情。”
“你以为过家家呢？”
苏菀气急败坏了，“不是，你就申请下，原因就写夫妻感情破裂，顶多会有领导谈话，你同意，我们坚定离婚他们也没辄啊！”
别以为她不懂！虽然年代跨度大，但大同小异？
“可我不同意。”看她富有生气的笑脸，顾时琛生出逗趣的想法。
“不是凭什么？凭什么我一个清白大闺女就要当后娘啊！”
苏菀是真的愤怒了！
顾时琛正经了神色，一开始以为她是负疚虐待孩子才提出离婚，现在看来，那只是借口她是真的想离了，不满意这门婚姻，也是，她毕竟条件不差。
“你做的错事我也有责任，没有照顾你的感受，新婚当日又去出任务了，这次回来加上上次未修的婚嫁，会待久点，本想着我们以后一起努力，没想到你----是真的想离？”他压下心里头涌出酸涩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