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凝打了个哈欠,“乏了,改日再聊。”
“夫人,我送你。”
铁诞一说话,那甜滋滋的味道便从口中流窜而出,他猛的吞咽着口水,生怕头一回尝到的甜飘荡得失了影踪。
古千凝瞧着他那可爱的模样,哪还有平日里的凶狠,这样子与弘儿那贪吃玩意儿毫无分别。
“你直接去国公府即可。”
“是!”
古千凝出了风驰武馆,铁诞悄悄的尾随其后,直至那人进了王府后院,又回了主屋,他立于门外无声的道了声:“谢谢!”
国公府内李欣儿回府后医治了许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疼得她死去活来,到此时才终于将外用的药给涂抹到位。
卫国公道:“电长老,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了么?”
提到这事,电长老便一肚子的火气,就是因为李欣儿是自己推荐的,院长竟然叫自己将人给送回来,害得他这一路受尽了旁人的指指点点。
他是文诚学院的长老,到哪儿都是受人敬重的,可这回却托了这歹毒的李欣儿的福,头一回收获了轻视。
他直截了当的回道:“此事已板上钉钉,国公大人就别操这个心了,还是让国公夫人好好在家里头养伤吧。”
此时,李欣儿已醒,喉咙也能发出声响。她在床上听见了电长老的话,不服气的叫嚣道:“这文诚学院的老师考核如同儿戏一般,说好了录取一人,又变成了两人,你们自己定的规矩却出尔反尔,现如今多加我一个又何妨?”
电长老没想到李欣儿居然死不悔改,若不是看在那位恩人的份上,他早在将李欣儿送回府就离开了,哪会在这儿一直等到此人看过大夫。
明明是她暗箭伤人,此刻倒是说起他们文诚学院的不好来,他当即就没了好脸色,“夫人使用卑劣的手段已触犯了文诚学院的规矩,此番对你的惩处已是法外开恩,还请夫人莫要得寸进尺为好。”
李欣儿愤愤不平道:“呵,自古兵不厌诈,既是竞争对手自然是要全力以赴的,我并不觉得自己今日做错了。”
“好一个兵不厌诈,我与夫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夫人已醒,电某便没有继续叨扰的必要了,这就告辞。”
卫国公可不敢得罪文诚学院的长老,反正规矩说李氏不能进学院,又没说他卫家,他必须得将人安抚好了才行,“电长老莫要动怒,我夫人只是一时心急,并无意冒犯。”
四个人参赛唯有她一人身受重伤,李欣儿越想越觉得是文诚学院的人动了手脚,现下又哪肯与电长老好好说话。
“我看你们文诚学院早就与六王妃狼狈为奸,要不然以六王妃的本事,怎么可能过得了关。我一定要让我家老爷上报皇上,治你们文诚学院的罪不可。”
李欣儿越说越过火,气得电长老直接甩袖而去,嘴里头骂骂咧咧道:“刁妇,刁妇……”
李欣儿沉着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若是她能下床,这会儿一定要让电长老见识一下自己的本事不可。
卫盛靳气急败坏道:“瞧你干的好事,若是电长老动怒直接拉我卫氏一脉入黑名单,你就别怪老夫休妻。”
休妻?呵,谁稀罕做你的妻,没用的东西连个家产都护不住。
李欣儿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倒是没有说出口,毕竟她现在动弹不得,等到恢复至少也要个把月的功夫,若是此刻把卫盛靳惹毛了,他一定会将自己扫地出门。
她不再说话却也并未给卫盛靳好脸色,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卫盛靳见她如今的模样也知她心中有气,同婢女吩咐了两句,便到其他院子里去了。
“夫人,你的药。”
李欣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不开眼的奴才,“我手脚都不能使力,你这药端着是要我趴着去舔么?”
端药的奴婢赶紧将她扶起,只是李欣儿现在脾气坏得很,喝个药一会儿嫌烫一会儿嫌苦,骂得这婢女越发恐慌,竟是将药撒了小半,李欣儿气得直接挥手将药碗给打翻到婢女的身上,“滚出去,再熬一碗来。”
这一煎一熬又过去了许久,待李欣儿真正喝上药已是三更天了,那会儿她已是疲惫不堪,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