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皇后先前入过冷宫,就是被这人害的,之后又从冷宫出来,也是托了她的福,像这种能将皇后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对付我们,可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粗暴。”
“六王爷生死未卜,她又将大皇子紧握在手,她该不是想要谋权篡位吧?”
周遭的议论声越来越离谱,弘儿心中有悔,他不该来紫字班的,更不该让大V过来。
这紫字班里的学子早就被祸害得失了志,他们又哪能辨别出孰是孰非,怕是在他们眼中黑即是白,白却成了黑。
古千凝转身看向那些个说话刻薄的学子,质问道:“在你们心中,无自我,仅是一味的服从才是正确的么?”
人群中有人大声回道:“我们才不是一味的服从,只是选择了对我们有利的道路罢了。”
古千凝闻言不免好笑,“难不成你们觉得,闲暇之时吃一块糕点是十恶不赦?亦或是带一些平日里习惯的东西在身旁,就是玩物丧志?”
“我们已落后其他班太多,自然是要拿出比旁人多一倍甚至好几倍的时间来恶补。”
古千凝不疾不徐道:“术业有专攻,有时候喜欢也能让事情事半功倍,你们扪心自问,如今所学是你们真心想要,还是被逼无奈?”
这话无疑又是戳了众人的软肋,他们各个被家族赋予了厚望。
文诚学院乃南耀最好的学府,谁人不以来南耀读书为荣,便是到这文诚的紫字班,在他们的爹娘眼中,都已跻身为人上人,他们早就被磨灭得失了自我,心中所想亦不过是能得些爹娘的好脸色,成为邻里夸耀的对象。
大皇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看着那些人从愤愤不平,到眼露迷茫。
他的大V总是如此,一针见血的挑开你的伤疤,她看似在上头狂妄的撒盐,实则却是救赎。
你若信她,她便能带你走向专属于你的正轨。你若是不信她,她亦将你抛下得潇洒干脆,而莫弘千百回的庆幸,自己曾握住,现如今也一直握住。
有人挣扎着说道:“六王妃当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早已衣食无忧,而我等只有在文诚默默努力着,方有可能闯出一片天,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何谓衣食无忧?你们现下便被打磨得吃不敢吃,喝不敢喝,确定还有命等到那片天闯出来?
再者,除紫字班不可携带无关用品入学堂,那便是说旁人饿时,你们在奋笔疾书;旁人嬉笑怒骂时,你们在奋笔疾书。
倘若这戒律真的能助力课业,你们又怎会一直在紫字班出不了头?我可听说这紫字班里头不乏三年未挪过窝者。”
裘戒眼见着一众紫字班的学子已陷入自我怀疑,心中暗叫不妙,他厉声道:“无知妇孺,休要口出狂言,你为人师不教导学子如何增进课业,却是一味的说些没用的,我文诚学院要不起你这样的老师。来人啊,快去请风长老过来,就说古老师无视文诚铁规,硬要闯进学堂,扰乱人心,其心歹毒。”
古千凝自岿然不动,“裘老师还真是没长大,这是找人出头?”
“混账!”裘戒终是控制不住的拿出了藏于背后的戒尺,朝古千凝的身上招呼过去。
紫字班的学子瞧着这戒尺无不瑟瑟发抖,这戒尺的前端有无数小刺,若是不幸被抽了一尺子,那必然是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古千凝冷笑一声,迅速抽出腰间长鞭,啪的抽打出去将裘戒连着戒尺卷了起来,那戒尺的前端紧紧靠着裘戒的身子,他知道上头的厉害,是万万不敢靠近的,偏古千凝的长鞭,他挣脱不得。
她手拿长鞭施了巧劲,裘戒不仅没能躲过,反倒是跟戒尺绑了个正着,不多时便哎哟哟叫得欢实。
紫字班的学子瞧见这一幕,眼里透着希翼的光芒,颇有种大快人心的舒爽感,这戒尺平日都是用在他们身上,今日这裘戒终于自食恶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