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凝今日特别反常,她得了莫宁郎的警告后不仅不收敛,反而说得越来越大声,“都说这女人坊里头的胭脂水粉让姑娘们心驰神往,可凝儿瞧了半天也没发现个称心的,也不知是三王爷将好物藏在了库房里头,还是这女人坊的标语言过其实。”
大家虽低头挑着胭脂水粉,可眼睛却有意无意的往他们身上瞄,现下听到古千凝的话后,更是明目张胆的看向他们,毕竟没有人会质疑女人坊,尤其这古千凝自从进来后就一直在为难三王爷。
“你……”莫宁郎气红了脸,却也不好在人前发作,他转头交待了掌柜两句,便跨步出了女人坊。
古千凝见状匆匆放了一把铜钱,也跟了出去。
掌柜的拿起案上的铜钱数了数,竟是分文不少,可他与三王爷明明都未提起过那盒唇脂的价钱,这六王妃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掌柜百思不得其解,若是让他知晓先前使唤过的伙计就是古千凝,非吓出病不可。
莫宁郎的步子极大,加之他又是存心躲着古千凝的,待她出了女人坊时,夜幕中早已没了那人的踪迹。
我去,这货属兔子的吗,跑得真快!只是他在怎么能跑,也不会不回府吧?
直到亲眼瞧见古千凝离开女人坊,莫宁郎才从旁边的巷子里钻了出来。
在女人坊当镇店之宝的这几日,他都是待一个时辰便前往醉香楼喝酒,今日被古千凝一闹,竟是连酒都不香了,脑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那人盯着自己唇的画面。
他坐在回王府的软轿之内,更是忆起了古千凝扮作丑女在女人坊帮忙的日子,那时,这人的手轻轻点手自己的唇,莫宁郎竟想得浑身燥热。他微微撩起轿帘想要让风吹进来给自己降降温,眼睛却不经意瞄到软轿后头,有人亦步亦趋的跟着。
莫宁郎悄悄下了轿隐于暗处,而那一顶空轿继续漫无目的的在京城里瞎转悠。
“三王爷真是好雅兴,有软轿不坐偏要走路。”古千凝一直蹲守在三王府门口的石狮旁,现下瞧见人回来了,赶紧蹦了出来。
“吓,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跟在我的软轿后头到处转悠吗?”莫宁郎被吓得一个激灵,不知道这人是如何瞧出自己不在轿中的。
“我来跟三王爷道晚安啊,既然三王爷回府歇息了,那凝儿也可以安安心心回去了。”说完,也不等莫宁郎反应,又踩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了。
莫宁郎瞧得云里雾里,心道:这人莫不是真来道晚安的?可她为何偏要与自己道晚安?难不成是与自己相处过后,对自己旧情复燃?
其后的几日,古千凝准时到女人坊挑胭脂水粉,准点上三王府门口与莫宁郎道晚安。
这样的举动让莫宁郎越发不安,好似自己成了林间的猎物,不知何时就会被猎人吞咽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