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古千凝站在铺子前,赫然发现没人砸她的铺子,倒是有人给她铺子做着清扫,只是这清扫的人似乎起了争执,俩人抢着头一把扫帚互不相让。
“我说你这个老头好生奇怪,都说了这铺子是我家东家开的,没关门是因为那天官兵将我给打伤了,东家怕我流血过多急着将我送去医治,而铺子另外一位伙计被官兵抓走了,东家去打点这才给耽误的。你怎么能趁机强占了我家的铺子。”
“你那东家能干成什么大事,一天天的神经兮兮,家,家顾不好,铺子,铺子看不好。”说话的人是福伯,原先六王府的总管,他今天一早就听见村里的小童嘴里哼着一首童谣,说是无能王妃真糊涂,阿猫阿狗任人欺。
他还寻思着,这王妃得跟古千凝讨教个两招,学学人家的嚣张跋扈。结果一打听,无能王妃还就是古千凝,当下便找了辆马车拉着自个儿进了城。
这前主子再不济,也不能随意让人拿捏。
“你这老人家实在是无理,你又不认识我们东家,凭什么污蔑她。若不是看你年龄太大,我早就用扫帚将你给赶出去了。”
福伯笑道:“我伺候她那会儿,你还不知搁哪处猫着呢,我能污蔑她?”
福伯瞄到了站在大门口的古千凝,往前一步,将她给拽了进来,“你这伙计可是请的好啊,还想把我给赶出去。”
门外的人瞧见了这一幕,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老头胆子也忒大了吧,不仅骂六王妃,现下还直接将人给拽进了屋。
古千凝并未生气,反倒是陪着笑脸,“是是是,福伯教训的是。不过,福伯不是回乡了么,怎么突然进城了?”
“我听说六王妃掌了古家的权,却一点都不懂使唤下人,就回来了。”
古千凝这才想起,对了,自己还有一个古家要管呢。这阵子为了铺子的事情,她东奔西跑的,在古家掌了权,却一直忘记了用那儿的下人,现下福伯来了,起码能将府中的事情稳住。
福伯话一出口,铺子外头突然又有了一些别的响动,就见着一些奴仆婢女打扮的,自动自发的进屋开始收拾起一铺子的狼藉。
雷子被人抢了活,只能小小声的询问古千凝,“东家,你这是特地花钱请人清扫了么?”
“我是爱财,可不是散财,拢共就那么大点的铺子,我又何必花钱请人。”
福伯没好气的说道:“这都是古家的下人,你说说你掌的是哪门子权,竟连府中下人都认不全。”
“这古家下人没有100,也有80的,又穿得一模一样,我哪记得住。”古千凝忍不住反驳。
“哟,六王妃还知道古家下人多呢,奴才还以为王妃只爱白给钱不爱使唤人干活。”
古千凝终于明白了,福伯这是让自己多用用古家的人,可她对于仆役的活不了解,也不爱使唤别人,更不知道这些人能干什么,只得将人交给了福伯安排,“往后这古家与六王府的事宜,就有劳福伯了。”
福伯本就是回来管事的,若古千凝还像以前那般不识抬举,他真有可能举起扫帚来揍她。好在,这人今日的表现还算是上道。
有古家的仆役帮忙,铺子很快就整理了干净,只是里头的东西大多都不能用了,古千凝也不心疼,直接让福伯安排了人通通扔了出去。
待到铺子收拾利索,福伯便带着古家的仆役说是要回去好好整顿。先前古千凝不管事,大家伙儿就怕自己没了工作,心里想的都是如何谋出路,他们本来想直接掏空了古家,可古将军待他们不薄,便寻思着看看古千凝那儿有无转机,这才会每日都安排人来铺子前观望。
从前福伯还在六王府当差时,古家的人也是与他打过交道的,是以见着他在铺子里清扫,他们的心里便燃起了希望,知道这人要管古府,自然是愿意听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