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莱这阵子烦的厉害,柳正将卿娘送到了他们这儿,寻求些庇护。
紫星莱与卿娘俩个人可怜巴巴的在隔壁屋抱成一团,不敢离门太远,怕这屋子的隔音不好,又招了些听墙角的爬他们家屋顶。可又不敢离得太近,任谁日日说的同样的话,都有腻耳朵的时候。
日子本来就不容易,又都是死里逃生的人,他们怎么好意思拌的下嘴。
这真是有啥可闹的?是闹赢了对面愿意放他们过去?还是闹赢了,就一日三餐无忧?
紫星莱颇有些生无可恋,“等会儿柳正来了,让他留些滋补的药材,咱炖个药膳汤吧?最好是那种平心静气的,耳聪目明的。”
她本就成了个公鸭嗓子,可不想又为了这两夫妻闹情绪废了耳朵。
“听说了吗?这湖对岸想要泄洪。”隔壁婶子又捧了瓜子在屋外唠嗑,这阵子各家男人都不需要去对岸,一个个又是闲不住的,自然这娘们的活儿,都落在爷们身上。
“不该吧?”卿娘看了一眼外头连成线的大雨,“咱们这儿地处下游,若是往咱这儿引,要不了多久都得没命,这两边往来多年,该是干不出这灭绝人性的事儿。”
“这明显是要赶尽杀绝,或许是瞧中了乌巷这块地。”多年的经验告诉紫星莱,这想事不能往好的想,最坏的考量也得有。
“什么?”古千凝不知何时出了屋,小手还在莫湮寒的大掌之内握着,门口几个实在瞧不过眼,却又不好意思臊着她,只能将事件的始末说了一遍。
古千凝听完下了结论,“对岸那边有个超级大的海,断不可能往个小湖引水,费时费力。”
紫星莱道:“怕是人家宁可费时费力。”
说话间,这脚下的水已深至脚踝,不日便能没上门槛。
挨家挨户的不敢乱动,忙将家里的存粮搬至最顶层,生怕这水把口粮给淹没了。
莫湮寒领着家中的娘子军去了夺命湖,他们得探探水位。
夺命湖这儿水位涨了不少,原先离岸上的壁沿还有个20厘米,这会儿已平平的与岸边连到了一块,湖底一直有嗡嗡的声响。
乌巷里头好吃懒做的有,想拼死一搏的也不少,有好些人扛了水袋堆在湖边。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湖底似乎有了动静,嗡嗡的声响越来越大,浪花也飞溅至几层楼高,不过这浪未落至乌巷,尽数朝着对岸打去。
他们该是离得十分远的,可众人又分明听见了对岸传来鬼哭狼嚎,这人若不是逼到了绝境又怎会掀起这般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