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欲哭无泪,正欲违背医者本心摇头,便听见有人替他回答了,“这药必须喝干净。”
古千凝眯了眯眼,一脸杀气的转身,入目却是莫湮寒的脸,身后还跟了一个讨厌的玩意儿。
“六王爷带着人回吧,我已经好了。”
莫湮寒打发走了太医,往古千凝那处走去,“柳大夫医术高超,需不需要吃药,他一看便知。”
自知拗不过,那就只得查了呗,趁着柳正替古千凝号脉的功夫,莫湮寒将春夏叫了出去,盘问道:“本王听说,昨儿个夜里皇上来过?”
春夏不敢隐瞒,点头回道,“是,昨日姑娘同皇后见了一面,说了两句对皇上不敬的话。皇上听说了此事该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被姑娘的机智给应付过去了。”
“平素里还是让她少些操劳为好,她要吃什么新鲜玩意儿尽管告诉御膳房,若御膳房做不了的,便让侍卫来告诉本王。”
莫湮寒同春夏交代了两句,便让她将古千凝屋里的其他人喊了出来,独留古千凝与柳正在屋。
有些话,总得让他二人单独聊聊。
屋内,柳正替古千凝把完脉,说道:“长得还挺皮实,只不过你这一胎伤了好几回,虽每回都无大碍,可此次多了便禁不起折腾。”
古千凝心里咯噔一下,“听你这意思,我该不会还得吃一阵子苦药吧?”
“确实如此,你这药少说还得喝五六个月。”
古千凝眉头紧锁,“那我岂不是要喝到生?除了喝药,有没有别的法子了?”
柳正瞄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有啊,直接把孩子流掉就成。”
“不就是喝药么,你尽管开就是,我还能怕苦不成。”若是未经历过上一世,她倒极有可能让这孩子胎死腹中,可她已见过自己的女儿,知她会成长为一个了不得的小姑娘,这孩子得留下。
“你这人倒是奇怪,好好的出现在别人的坟中,又莫名其妙的进了宫,这会儿又与我们王爷纠缠不清,连皇后都因你被废,你该不会是别国派来的细作吧。”
古千凝感受到他探究的目光,冷哼道:“我对南耀不感兴趣,对当今圣上更不感兴趣,至于你家王爷,呵呵,是他死皮赖脸纠缠的我。”
此言一出,柳正不由得一愣,旋即又明白过来,王爷找她定是想要套出六王妃的下落。
“你将六王妃藏到哪去了?”
古千凝不紧不慢,道:“不认识。”
“荒谬,你不认识你能睡进我们家王妃的陵墓之内?”
古千凝打了个超级大哈欠,“我怎么知道,我在家里头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起了风,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在你们医馆了。
再者说了,我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躺进过棺木里头,一直都是你在说,谁知道是不是你把我偷了来,又胡乱编造了这么个借口。”
“我才没有,你休要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我越看你越不像是好人,该不会卿娘也是被你偷来的吧,你又会医术,给人洗个脑什么的,绝对不成问题。”
柳正气急败坏道:“你休要胡言。”
古千凝突然手捧肚子,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把柳正叫得一愣,一直在外头等待的莫湮寒听见了古千凝痛苦的声音,赶紧冲进了屋内。
此时古千凝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柳正则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呆愣原地。
莫湮寒上前一步,将手置于古千凝腹部,却突然感觉手下挨了一计,这一下虽稍纵即逝,却是如此的真切。
古千凝停止了虚假而又卖力的演出,同莫湮寒一齐看向恢复如初的肚皮,“你刚刚,感觉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