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堇城在周县也呆了几日,更交识了一些县中的商贾,一听说京城来了大官儿,还是个王爷,当下便想到了才结识的赵堇城。
名字对得上,同是京城而来,最关键的是,那人还一直为百姓忧而忧!
这事儿一出,若虞他们所住的客栈在次日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若虞坐在客栈大厅的主位上,眼笑唇不动的问着旁边这人:“近日妾身瞧您清闲得紧,以为您对圣上所交代之事不怎么上心,如此一来,妾身错了。”
赵堇城目光扫向那些琳琅满目的礼品,面上对着那些送礼的商贾微笑,低声回应若虞:“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若虞:“……”
也不知这位爷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捧一直都能将自己得意上天?
深吸一口气,若虞端正的坐在主位上继续当着自己的摆饰。
赵堇城是王爷的身份一传开,客栈瞬间成了全县的关注点。
除去周县首富杜府没有人来,几乎县的人都跑了过来。
就连客栈知晓后,都主动提议免去他们的所有费用。
赵堇城自然是不愿的,但是掌柜的却说因为他是怀晋王,才会有这般待遇。
听此一语,若虞当下屏息,看来这人在战场上厮混,也并非无获啊,至少……得了民心!
想及此,若虞还是忍不住垂了眸,为什么啊?这人不过是战场上呆了十年而已就如此得百姓之心,而有些人征战几十年,将一生都献给了战场,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宾客送至,熙攘了一日的客栈总算安静了下来。
赵堇城与那些人寒暄了几句,一回来便看到一天都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的人,一下子跟焉了的茄子似的,当下挑了挑眉,走到旁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此时正值炎夏,怎么你却跟被霜打了似的?”
若虞闻声,整理了一下情绪,勾唇温柔一笑似若三月桃花:“王爷您在百姓心中地位甚高,瞧瞧,掌柜的一听说是您,连房钱都不收咱们的了,妾身为您高兴。”
一提这点,赵堇城关没有若虞预想的那般高兴。
反倒是严肃了神色,放下茶杯微微摇头:“本以为放出消息说本王在此,会得到杜家的一些动静,虽也料到周县有得一些波动,但未曾料想这周县的百姓太过热情,这动静闹得着实有些过了。”
竟然……还不高兴?
若虞砸舌,当下便问了一句:“王爷深得百姓之心,百生如此拥戴您,自然是因为王爷您值得他们去拥戴,如今妾身瞧着,爷您为何不是很满意?”
“倒不是不满意。”微微摇头,赵堇城紧崩着下颚,转头看向若虞:“本王战场征战十年有余,打过的胜仗无数,我大宋现如今表面虽看似安和,但周边邻国亦有起歹心,而皇上却在这个时候将本王调回京,且不披甲上阵,是为何,你不也知?”
如此一提,若虞倒是反应过来了。
是啊,自古帝王多疑,她不一直知晓老皇帝对赵堇城是个什么样儿的态度么?
如今赵堇城来周县,弄出了这般大的动静,京城里坐在高位上的那个人自然也知道了动静。
明面儿上或许他不会对赵堇城做些什么,可是……暗地里呢?
感觉心头一凉,若虞突然笑了。
赵堇城没想到这女人会这般没有心肺,在这种时候竟然还笑得出来?
板着脸就开始往若虞身上泼冷水:“你也莫要幸灾乐祸,你如今身为本王正妃,本王若是有难,你焉能保全?”
说白了就是他俩是栓一根腾上的蚂蚱,他若死,她亦无命活!
若虞一笑,是因为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忠君几十年的人会含冤而死,但却未曾想到遭到了这位爷的误会。
当下若虞也未做多解释,反倒是问了赵堇城一句:“如此动静已出,妾身愚昧,可不知王爷所下棋盘之局,如您之意,皇上定然是知晓了动静,那依爷之见,此事错之为何?”
抿了抿唇,赵堇城格外认真的思考了一阵儿,这时长久得,若虞都快认为这位爷不会回答她了,所以便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结果她这茶还没咽下去呢,便听见旁边的这位爷十分严肃的说了一句:“皆怪本王太过神武!”
“噗……”
一个没忍住,若虞灌进口的茶全喷了出来,赵堇城十分嫌弃的看了旁边一眼,十分自然的拿起若虞的手绢给若虞擦嘴。
一边擦还一边拧眉问:“难道本王说的不是事实?”
头摇得比波浪鼓还厉害,若虞伸手抢过赵堇城手里的手绢,一边擦一边道:“妾身非是此意,只不过方才想起掌柜的说不收取咱们所有消费银子之事儿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人家开门做生意,本就是小本买卖,不太容易。虽说王爷您身份高贵,此事也是掌柜的主动而提,但妾身还是觉得,如此接受似太过不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