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监控这并没有什么用，除了四人站在路上发呆、杜厌厌砸开服装店，后来抱了一堆衣服进换衣间的视频，其他时间段，治安监控和店内监控的视频都出现了故障。
除了一屏幕的雪花点，啥也没有。
警察大叔揉了揉太阳穴，叹气道：“现在能跟我说说你们的身份证号了吗？”
昨天，四人的照片已经被上传到内部系统里了，实在是找不到对应的任何资料信息，警察大叔才再次询问。
而这两天，杜厌厌他们已经猜到，自己的各种信息在这里恐怕都是“查无此人”，因而面对这样的询问只能保持缄默。
四人的不配合在警察大叔的意料之中。
“既然你们不肯说，那就去社区做义工。你们四个抢的运动服加鞋子总共价值一千四百元，就用五天的义务劳动抵消。”
警察大叔懒得再跟他们说什么，打电话喊附近社区的人过来，领走了四人。
到了社区，负责人也没废话什么，将四人的照片放进一个档案袋里，就让人带他们去工作了。
这个社区里大多是退休的老教师，还设了老年大学和老年活动中心。
杜厌厌学过国画，就被派去老年活动中心教老大爷老大妈们画画。
江麒原本是才出道的男子偶像团体的主舞，这特长一说出口，就被一位阿姨拉去给她们广场舞团当动作指导了。
至于顾戚，他在大学教授科技考古史，干脆待在老年活动中心，给大爷们讲故事。
还有玉龙潭，他原本的工作是中学音乐老师，就被老年合唱团的负责人带走了。
四人的工作看上去都清闲简单，然而在当前的背景下，无论做什么，大家都提心吊胆，不敢松懈。
这不，这才半天的时间，就有三位大爷和两位大妈因为不同的原因犯了事，被带去派出所或警察局了。
杜厌厌上完了一堂课，趁着休息的时间，去了隔壁的棋牌室。
应大爷们强烈要求，顾戚的考古讲座在这里举行，一边下棋一边说。
考虑到这里与以前生活的世界不同，顾戚只挑着介绍了一些考古挖掘的技巧和出土文物。
杜厌厌听了几分钟，见顾戚身边围了三四圈的老大爷，自己实在挤不进去，也说不上话。
于是，她出了棋牌室又转道去了音乐教室。
玉龙潭倒是不如顾戚受欢迎，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周围三米都是真空地带。
杜厌厌走进去，笑着跟大爷大妈们打招呼，艰难地穿过人群走到玉龙潭面前。
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这儿有什么发现吗？”
玉龙潭那双死寂的眸子终于有了点波动，抬眸看了她一眼，右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杜厌厌坐下。
他说道：“突然发狂，失去理智，没有预兆。”
可真是言简意赅。
“嗯，我那儿也是。对了，你这儿走了几个？”
玉龙潭竖起了食指和中指，配上他那张精致的面瘫脸，居然挺萌的。
“我那儿走了一个大爷，好好上着课呢，突然把毛笔一摔，撸着袖子就想打人，幸亏我反应快，制服了他。
不过其他人也是熟练，没十分钟，警车就来了，把那大爷带走了。”
玉龙潭点头，说道：“一样。”
一下午的工作结束，杜厌厌终于在食堂遇到了江麒。
他的活动是最消耗体力的，一个人指导二十多位阿姨，同样的动作重复不止二十遍，此时已经累成了狗，只剩力气喘气了。
在杜厌厌路过他身旁时，他伸出手指头夹住她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说道：“青椒土豆丝不要青椒，香菇青菜不要香菇，紫菜蛋汤加一份米饭，谢谢。”
杜厌厌挑眉，慢条斯理地抽出自己的衣角，微微一笑：“不谢，自己去。”
顾戚哀嚎一声：“不是吧？我们可是同伴啊！”
然而他只得了杜厌厌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长叹了一声，江麒正犹豫着要不要起身去打菜，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口走来。
他赶紧朝那边招了招手：“小哥哥，来吃饭啊？”
顾戚这才注意到他，点头走了过来。
“小哥哥，可以帮我打一份饭菜吗？”
顾戚没有拒绝。
玉龙潭淡漠地看了两人一眼，选择了直接去打菜。
他就站在杜厌厌身后，看着她指了一道又一道的菜，严重拖慢了队伍前进的速度。
“阿姨，木耳炒肉，谢谢！”
“还有红烧肉，可以再给一勺吗？”
“谢谢，您真是人美心善！”
“叔叔，这个和这个，都来一点点，不了不了，吃不了这么多！哎呀，您真是大好人！”
杜厌厌五官大气明艳，是那种老人家都会喜欢的长相，此时笑起来就更讨喜了，轻而易举地获得了食堂叔叔和阿姨们的喜爱，给她舀菜的勺子丝毫不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