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溪神色坦然,毫不避讳地说了自己的来历和港口Mafia的关系。
“首领一向扭曲,我是Mafia的所有物,他不会允许我有别的主人。所以他会杀了你,并拿走中介所收集的所有资料。”
“你——”孔时雨听得想打人了,“真屑啊。”
“我只有三百日元。”芙溪摸出那三个硬币,放在桌上,“所以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可拿不出几百万上千万来借你。”孔时雨冷哼,“我还是躺平等杀好了。”
“我的个人存款只有十万,其他的都给主人了。”伊万挠了挠头,“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用你们出钱,只要你们配合我,按照我说的去做,”芙溪自己都有些良心不安了,“我就能用三百日元……和甚尔交朋友。”
*
伏黑甚尔对芙溪的出现有一点好奇。
但这点好奇和富婆相比,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他分得清工作和私人的主次。
当他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时,看到了令他匪夷所思的一幕。
房间靠近海边,旁边是露天长廊。
夜风让整个长廊都显得很空旷,身着洋裙的少女坐在星空下,静谧的月光柔和地爬了她满身,近乎与她的发色融成一色。
她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目光投向天空与大海交界的水平线,旁边有人恭敬地在为她点烟。
见他出来,那人朝他扬了扬眉:“是头牌啊。”
伏黑甚尔认出是自己为数不多可以称之为伙伴的人,孔时雨。
对方有一个特点,毫不掩饰爱财。
他们是最明确的同类,只为金钱折腰。
这个世界的人际关系极为复杂,人心瞬息万变,唯有金钱直观又体面,冰冷又温情。
他不喜欢受道德束缚,孔时雨也不喜欢。
他们搭伙做生意,大部分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对这个社会毫无积极影响。
他们不常见面,孔时雨定了规矩,除非有工作或者下地狱,否则绝不和他扯上关系。
但是此刻,这位友人打破了规则和惯例,站在少女的身侧,倾身为她点燃一根香烟。
……看来他拿了不少钱。
不过真没想到,他这位未成年的弟妹竟然还吸烟?
芙溪拿烟的姿势很娴熟,她将香烟递到唇边,刚要吸,视线与伏黑甚尔对上。
片刻后,她在他幽深的目光中,掐了烟,并将烟头交给了孔时雨:“处理了吧。”
“您还是少抽烟的好。”孔时雨建议道,“如果觉得嘴巴苦,不如吃糖吧。”
伏黑甚尔眼睛亮了。
这还是孔时雨说的话嘛?为了钱连人设都不要了?
“说的也是。”芙溪去口袋里翻糖。
袋子很浅,还没掏出糖,钱包便掉了出来。
由于拉链没拉好,里面挤出来半张黑色卡片。
“芙溪小姐,您钱包掉了。”伊万俯身将它捡起,小心地递了过去。
伏黑甚尔认出那是一款限量的奢侈品钱包,他的前妻买过一只一模一样的。
而露出来的卡片,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根据上面的花纹,基本可以确定是黑卡了。
能够当上禅院家的未婚妻,又全是名牌,还能令孔时雨折腰为她点烟——弟妹绝对是个超级富婆。
于是他朝这位超级富婆走了过去。
……
二十分钟前。
芙溪坐在包间里,用刀裁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她擅长绘画,用金色的笔在上面勾勾抹抹,不一会儿就画出了黑卡的样子。
“他一摸就知道是假的了。”孔时雨觉得太扯了,“你用这种黑卡糊弄他,会被杀掉的。”
“这可不是黑卡。”芙溪认真地解释,“一个小玩意罢了。”
将黑色卡片塞进钱包,确保掉在地上时能掉出半截,这个动作她练了十遍,终于熟练。
“刚才那是什么?”
伏黑甚尔意有所指。
芙溪拍拍钱包上的灰,塞回口袋里:“没什么,一个小玩意。”
“哦。”
“我可以等你结束——”
“弟妹。”
伏黑甚尔打断了她的话,他知道自己足够恶劣,从上到下的每个细胞都不怀好意,他也知道他很得女人青睐。
有些是迷恋他的脸和身体,有些是对浪子回头的救赎戏码上瘾。
“……今晚的竞拍,约吗?”
他用足尖勾了勾芙溪的脚踝。
这是一个暗示意味十足的动作。
假如她明白他的意思,她应该要为他倾家荡产。